苏清然瑟缩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睫：“夫人，清然没有偷药。”
“我知道。”宋芝的声音竟带了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时，苏云嫣踩着绣鞋急匆匆跑来，见此情景立刻拔高声音：“娘！是我让刘嬷嬷教训她的！这贱种手脚不干净，丢尽侯府的脸！”
宋芝抬眼望去，嫡女穿着一身娇俏的粉裙，鬓边插着珍珠步摇，和前世害死她时的模样渐渐重叠。
“她是你妹妹。”宋芝站起身，目光如刀。
苏云嫣从未见过母亲这般眼神，却仍强撑着：“什么妹妹？不过是卑贱姨娘生的……”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庭院。
苏云嫣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宋芝：“娘，你打我？”
“打你，是教你规矩。”宋芝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刘嬷嬷诬告主子，杖责五十，扔出侯府。从今日起，清然搬去我院中住。”
刘嬷嬷吓得瘫在地上：“夫人饶命！老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拖下去。”宋芝不再看她，弯腰扶起苏清然，“跟我走。”
苏清然愣在原地，看着宋芝的背影，眼眶又红了。
苏云嫣气得直跺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苏清然，你给我等着！”
第2章 老夫人发难
苏清然搬进主院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侯府。
宋芝亲自为她上药，看着少女背上纵横的伤痕，指尖忍不住发颤。前世她竟对这些视而不见，一门心思只想着满足苏云嫣的各种要求，如今想来，真是瞎了眼。
“夫人，”苏清然低声道，“这样会不会惹老夫人不高兴？”
宋芝动作一顿，老夫人向来偏爱苏云嫣，前世不知多少次为了嫡女苛待庶女。
“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宋芝语气坚定。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侍女的通报：“老夫人驾到。”
宋芝扶着苏清然起身，刚走到外间，就见老夫人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得意的苏云嫣。
“宋芝！你好大的胆子！”老夫人将拐杖往地上一顿，“刘嬷嬷是我派去的人，你说罚就罚，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宋芝屈膝行礼，态度恭敬却不卑微：“母亲息怒。刘嬷嬷诬告主子，按侯府规矩，杖责五十已是从轻发落。”
“诬告？”老夫人冷笑一声，“云嫣都亲眼看见了，苏清然偷拿药材，还有假？”
苏云嫣立刻附和：“是啊祖母，我看得清清楚楚！娘就是被这贱种迷惑了！”
“住口！”宋芝厉声呵斥，“说话当讲证据，你说清然偷药，药在哪里？被谁看见？”
苏云嫣噎了一下，随即道：“反正就是她偷的！除了她还有谁？”
“我没有。”苏清然小声辩解，却被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
“一个庶女，也敢插嘴？”老夫人沉下脸，“宋芝，我看你是管不好侯府了！今日我就替你做主，把苏清然送到家庙去，省得她在这里碍眼！”
宋芝心中一凛，前世老夫人就曾多次想把苏清然送走，都被她以“需要人伺候云嫣”为由挡了回去，如今想来，竟是为了给苏云嫣扫清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