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多说,转身朝宗祠方向走去。
身后,试炼场渐渐安静下来。人们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个曾被踩进泥里的女人,回来了。
而且,比从前更狠。
姜震天坐在高台,袖中拳头紧握,指甲掐进掌心。他想开口否决结果,却发现——整个演武场的族人,都在低头避视,没人敢与他对望。
他知道,这一局,他输了。
姜黎走到宗祠门前,停下脚步。
晨光洒在她肩头,玄衣上的尘土还未拂去。炎烬伏在她脚边,尾巴轻轻摆动。
她抬头望天。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倾泻而下,照在她脸上。
她眯了眯眼,抬手扶了扶红玉簪。
簪子松了一点。
4 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姜黎指尖刚将红玉簪压稳,耳畔便掠过一丝极轻的破风声。她没抬头,只是侧身半寸,一截乌黑短镖擦着肩头钉入身后的石阶,尾端微微震颤,泛着幽蓝光泽。
“有毒。”她低声说。
话音未落,炎烬已从她脚边腾起,周身火焰骤燃,金焰扫过巷口两侧屋檐,三道黑影仓皇后撤。瓦片碎裂声接连响起,一人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袖口滑出半截银针,被火光一照,瞬间熔断。
姜黎拔剑出鞘三寸,剑尖垂地,目光扫向那名刺客退走的方向:“躲得倒是利索。”
她缓步上前,剑锋划过地面,留下一道焦痕。炎烬落在她肩头,耳朵贴着头皮,鼻息微动,似在嗅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忽然,它低鸣一声,尾巴指向东南角一处废弃柴房。
姜黎脚步不停,直逼而去。柴门虚掩,她一脚踹开,屋内空无一人,唯有地上散落几枚烧尽的符纸,还有一件撕裂的黑衣挂在木桩上。她俯身拾起衣角,指腹摩挲布料边缘——这并非府中护卫制式,但内衬缝线手法与姜家护院腰带如出一辙。
“借外人之手行事,再毁尸灭迹?”她冷笑,“还是老一套。”
她将衣物收入袖中,转身欲走,眼角余光却瞥见墙角一块焦土。蹲下细看,泥土里嵌着一枚碎裂的玉符残片,熏烤过的表面依稀可见蝶形纹路。她指尖一捻,一股极淡的香气浮起——清甜中带着苦意,像是某种香料燃尽后的余味。
记忆忽地翻涌。八年前那个寿宴,原身接过茶盏时,姜瑶站在侧旁,袖口随动作掀开一线,飘出的就是这种味道。那时她只当是闺阁常用的熏香,如今再闻,却知那是“迷心引”的药引。
“原来从那时候就开始算计了。”她站起身,眼神冷了下来。
回到主院途中,天色渐暗。路过花园回廊时,姜瑶正倚在栏杆边,手里捧着一只白瓷香炉,见她走近,慌忙将炉子藏到身后,声音发颤:“姐姐……你去哪儿了?听说你伤了人?”
姜黎停下脚步,看着她指尖微微发抖,裙摆沾了泥点,像是匆忙赶来。
“谁说的?”她问。
“府里都在传!”姜瑶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说你杀了三名护院,还放火烧了柴房……姐姐,你以前从不这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