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父亲不过让她跪佛堂为温夫人祈福,真是便宜她了。”
龙凤胎哥哥萧安和妹妹萧晴的对话,像把尖刀狠狠刺进我的心里。
幸好,在生命的最后六个月,我将不会再看见他们。
哥哥萧安薄唇紧抿,想问我真的要走吗?
可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冷酷和少年的骄傲,让他难以张嘴。
佛堂的门被狠狠踹开,萧墨寒满身怒气地走进来。
“你的那个被相国寺闵安大僧祈福过的佛牌呢。”
“快点拿出来,晚晚被魇着了,现在心口疼得厉害。”
佛牌是我唯一剩下的家人留下的遗物。
我不愿意交出去,沉默着表示拒绝。
萧墨寒与我僵持着,眼睛一扫,看见了两个孩子。
“谁让你们来这的?”萧墨寒厉声问。
“我们担心晚姨,来看看她。”
萧墨寒听见龙凤胎的话,像是想到什么,捏着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
他俯下身盯着我的眼睛,阴恻恻的说:
“既然你舍不得佛牌,那就一定舍得孩子吧。不愿意的话就让两个孩子和你一起跪,跪到晚晚好了为止。”
“想必他们也乐意至极。”
“佛牌和孩子,你选哪一个?”
我没想到萧墨寒为了温晚可以心狠到对孩子下手。
“你知不知道我快死了,佛牌是祖母留给我最后的祝福。”
萧墨寒扯了下唇,看上去明显不信。
“孟云霏,撒谎也要有个限度。晚晚一难受,你就快死了。”说着还抬手准备让仆人动手抓孩子。
“快点选,晚晚还在等着。”
“佛牌。”
我闭了闭眼,伸手将脖子上的佛牌取下来。
到底是我十月怀胎生下了,精心教养十年的孩子。
就当是死前最后一次保护他们了。
看着我苍白无力的样子,萧墨寒心头涌上淡淡的愧疚。
男人声音放缓:
“你想通了就好。”
“一块佛牌而已,改日我亲自陪你去相国寺再求一块。”
我没有解释,相国寺的闵安大师在三年前就闭关不见人了。
“侯爷,温夫人说胸口疼想见您。”
萧墨寒立刻转身离去。两个孩子也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萧安脚步顿了顿,扭头对着我说:
“母亲,您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把佛牌给父亲。如果不是您温姨就不会晕倒。”
“夫妻一体,温姨是父亲的恩人,就是您的恩人。您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我自嘲一笑,鲜血从鼻腔流出。
4.
再睁眼已经是三天后。
我因为在寒冷的夜晚被罚跪时间太长而晕倒,已经昏迷三天了。
睁开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端着药的萧墨寒。
目光相触半晌。
他用勺子舀起药,抬手便要喂我。
我偏过头避开:“不敢劳烦侯爷。”
萧墨寒带着被拒绝的羞恼,沉声开口:
“膝盖还疼得厉害吗?大夫说你伤的有点重,我已经帮你上过最好的药了。”
“你想吃什么饭?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不能吃的太油腻。”
“这三天一直有人从门房那儿给你递信,都放在你枕头下边了。”
闻言我低头看信,还是没有接他的话。
也许是我的动作太过冷漠,萧墨寒声音一顿,又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