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进去。
视频的标题是：《地铁二号线奇葩求婚，易拉罐拉环也算真爱？》
视频画面晃动。镜头对准了我，和我面前跪着的那个男人。我的脸因为错愕而显得有些扭曲。视频下方，一条条评论正在飞速刷新。
“这女的谁啊？看着挺普通的。”
“估计是炒作吧。”
-“回复：看着不像，那女的表情都快哭了。”
“求婚的哥们有点东西，连人家在哪上班住哪都知道。”
-“回复：这不叫有点东西，这叫变态跟踪狂。”
我关掉视频，把手机塞回包里。列车进站的风吹起我的头发。我走进车厢，找了一个角落站着，把脸埋进臂弯里。
第2章：血色警告
晚高峰的地铁，拥挤程度不亚于清晨。我戴着耳机，音乐开到最大，靠在车门边的玻璃上，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部门主管发来的消息。
“林羡，早上的视频我都看到了。你最近注意安全，需不需要我帮你跟行政部说一声，给你安排一段时间的居家办公？”
我打字回复：“谢谢主管，不用了，应该只是个恶作K剧。”
“你自己小心。”
我收起手机，叹了口气。一整天，公司里所有人都用一种混合着同情和好奇的眼神看我。午休时，我甚至听到两个实习生在茶水间模仿那个男人求婚的语调。
列车驶入一个长长的隧道。窗外变得一片漆黑，只有车厢内的灯光，让玻璃变成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映出我的脸，和身后攒动的人头。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耳机线绕过耳后，垂在胸前。
镜中的我，慢慢抬起头，视线越过我的肩膀，看向我身后的某个地方。她的眼神变了。
我皱起眉。我没有动。
镜中的我，脸上出现了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表情。她的嘴唇微微张开。
我摘下一只耳机。车厢里很吵。
镜中的那个“我”，隔着玻璃，看着我。她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和我早上见到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她的右边脸颊上有一道浅色的疤痕。她的嘴唇在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着她的口型。
“快。”
“逃。”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我猛地转过身，看向身后的车厢。人群拥挤，所有人都低着头看手机，或者面无表情地发呆。没有人注意我。
我再次转回头，看向玻璃窗。
镜中的那个女人还在。她不是我的倒影。她就站在那里，和我脸贴着脸，只隔着一层玻璃。她穿着一件灰色的旧外套，头发凌乱。她看起来就像是老了十岁的我。
她举起一只手，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是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婚纱照。照片上的新娘是我，笑容灿烂。而站在我身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新郎，是早上那个用易拉罐拉环向我求婚的男人。
女人的手指点在照片上。她的指尖沾着红色的、黏稠的液体。
她在照片的空白处，一笔一划地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