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薇瞥见我桌上的马克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你这个杯子是哪里来的？！”她冲过来，一把抢过马克杯。
“这是凛哥哥的粉丝周边！限量款！你这种穷鬼怎么可能买得起？你是偷的！”
这个杯子，是陆凛亲手给我做的，全世界独一无二。
“还给我。”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偷东西还有理了？”沈薇薇举着杯子，满脸鄙夷，“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为了红不择手段，现在还学会偷东西了！我要告诉凛哥哥，让他看清你这个烂货的真面目！”
她说着，就要把杯子往地上砸。
我冲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再说一遍，还给我。”
“你放开我！你个疯子！”沈薇薇尖叫起来，用另一只手拼命抓挠我。
就在这时，门开了。
那个自称“凛哥哥”的男人走了进来。
沈薇薇看到他，立刻松开手，杯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眼圈一红，扑进男人怀里。
“凛哥哥！你来得正好！这个女人，她偷东西！她偷了你的粉丝周边，被我发现还想打我！”
男人垂眼，看到了地上的碎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质问。
“是她抢我的杯子，还要摔碎它。”我解释道，
“你胡说！”沈薇薇哭得梨花带雨，“凛哥哥，你要相信我！这个杯子是全球限量的，我当初都没抢到，她一个穷光蛋怎么可能买得起？肯定是她偷偷从公司拿的！”
男人沉默着，目光在我和平安无事的沈薇薇之间逡巡。
半晌，他开了口。
他的话，是对我说的。
“道歉。”
我的心，随着那个摔碎的杯子一起，裂成了碎片。
“我没有偷。”我倔强地看着他，“我不会道歉。”
“温念。”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薇薇从小娇气，受不得委屈。你跟她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又是这样。
又是这种为了另一个女人，让我退让的姿调。
曾经，陆凛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是为了保护我，他会对那些想伤害我的私生饭说：“离她远点，她胆子小，受不得惊吓。”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践踏我的尊严。
“如果我不呢？”我问。
男人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温念，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处，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他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薇薇道歉。”
沈薇薇躲在他怀里，向我投来一个胜利的、挑衅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到了吗？你斗不过我的。”
我看着地上那个印着陆凛笑脸的碎片，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喘不过气。
“好。”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道歉。”
沈薇薇的嘴角得意地上扬。
我转向她，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我不该高估你的智商，以为你能分清‘我的’和‘你的’。我也不该低估你的脸皮，以为你做贼心虚时会有一点点心慌。最重要的是，我不该妄想一头猪能听懂人话。我错了。”
话音刚落，空气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