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成深知我对剑修惺惺相惜，他主动说出来，是希望我能体谅那女弟子的难处吗？
我似笑非笑：「是吗？」
苏泽成见我笑，松了口气，表情反而更冷，语气生硬：「你也是剑修，该知道她的辛苦，一颗灵丹而已，叫师祖再炼就是了。」
说完，他整理了下外袍，神色郑重道：「两年后的门内大比你可知道，为了这个五日后所有结丹以下弟子都要去秘境历练。」
「你我二人的弟子都在里面，还好你出关了，不然只我一人怕是看顾不过来。」
我看看他，心中泛苦，笑笑：「是啊，这次我们一起去。」
我们是在一处秘境相识的，那时他受了重伤，我也伤得不轻，两人联手才勉强逃出来。
我带他回玄天宗，往后他一心养伤，再也没去过任何秘境。
当了长老，这种门派内的秘境历练他也从来不去坐镇，哪怕我在闭关。
他说：自己门派的秘境能有什么危险，何况还有其它长老在，出不了事。
如今真是奇了，他竟真把我当傻子。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免得我错杀了好人。
5
五日后，秘境历练就要开始。
苏泽成站在一众弟子身前，脸色极差。
这五日，丹苑咬死了一颗药也不给，除非他将灵石补齐。
可他平日花费大手大脚，现在不说补齐，哪怕千分之一都远远不够。
为此，他对我颇有怨言，而我一概不理。
对他此时投过来的眼神也视若无睹。
秘境大开，众弟子掏出各自法器，飞身而入。
「小师弟你的剑怎么换了？」人群中，我的大弟子飞至路缙身边问。
「呀，这是师父的剑，师父对你可真好，不仅帮你炼剑，还将结丹前所用的飞剑赠你，定是希望你能成功结丹。」
路缙听了，回头看我一眼。
那一眼里，没有感激尊敬，反而满是怨恨。
怨恨？
为何？
路缙是我外出历练时从妖兽口中救下的孩子。
他那时才十岁，父母是普通凡人，村子里遭到妖兽袭击，叼走了他。
所幸我路过此地，斩杀妖兽，救下路缙。
我见路缙资质不错便收为弟子，将他一家带至玄天宗外安顿下来。
他的父母在几十年前寿元不足，双双去世。
那时他哭着说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而现在为何变得怨恨？
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他，也没有对不起他们。
路缙声音不大不小，语气漠然：「师姐说错了，师父对我……哼。」
大弟子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对师父不敬？」
路缙冷哼一声，加速穿过秘境大门。
苏泽成站至我身边，感叹道：「你看你，只顾着修炼，师徒关系闹得这么僵，趁这段时间好好缓和缓和。」
我扫他一眼：「自是不如你和你徒弟。」
他瞳孔震动，迅速掩饰般一笑：
「玩笑话而已，怎么急了，哪有师父不为弟子着想的，你找他聊聊，许是有误会，放心我去跟他说。」
6
路缙进入秘境后，独自一人直往深处冲，到了一处山谷密林才停下。
我被郑月引到此处。
「你找为师有何事？」
路缙不答，反而是郑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