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喆是谁？」医生抬头问。
「我发小，也是我同事。」林晓说，「他最近……好像也有点不舒服，不过没说具体是什么。」
医生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是开了个单子：「先去做个血常规和皮肤检测吧，看看是不是病毒感染。最近这种情况太多了，都是年轻男性，症状一模一样，我们还在排查原因。」
走出诊室，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那些候诊的男人，林晓，还有他提到的王喆……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为什么都是后颈红肿，都有那股腐臭味？
做检测的时候，林晓去抽血，我在外面等他。旁边坐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和林晓差不多大，也捂着后颈，脸色苍白。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小声问：「哥，你也是后颈红肿吗？」
男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声音有点沙哑：「嗯，快一周了，越来越痒，还总闻到一股烂水果味，我对象说我身上有味道，可我自己闻不到。」
「你也闻不到？」我心里一震，「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事？比如……和某个朋友一起去过什么地方？」
男人想了想，眉头皱了起来：「特别的人……对了，上周和几个兄弟去了趟郊区的废弃工厂，说是去『探险』，回来没几天就长这个了。你对象呢？他有没有去过类似的地方？」
废弃工厂？我心里咯噔一下——林晓上周也提过，说王喆约他去郊区「找个地方刺激放松一下」，具体去哪他没说，只说是「一个没人的地方」。
就在这时，林晓拿着检测报告走了过来。我赶紧跟那个男人说了声「谢谢」，拉着林晓往医生办公室走。路上，我问他：「上周王喆约你去郊区，是不是去了废弃工厂？」
林晓愣了一下，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那地方挺偏的，说是以前的农药厂，早就废弃了。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是心里的那块石头越来越沉。我有种预感，他们脖子上的红肿，还有那股腐臭味，肯定和那个废弃工厂有关。
医生看了检测报告，眉头皱得更紧了：「血常规没什么问题，但皮肤检测显示有异常细胞，像是某种真菌，但我们库里没有匹配的菌种。这样吧，先给你开点止痒的药膏，你回去再观察观察，要是情况恶化，或者出现其他症状，比如发热、呕吐，一定要及时来医院。」
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林晓一边走一边抱怨「白跑一趟」，可我却觉得那股腐臭味在他身上越来越重，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皮肤里钻出来。
3.
王喆死了。
我是在短视频上刷到的，一个专门分享灵异事件的小主播在冒险直播一起诡异的命案，我平时比较喜欢看这些，顺手就点了进去。
「我滴个乖儿！让主播遇到真的了，这要是人为的那也太变态了！」
「呕！这人烂这样还能认出来么？」
「是个狠人啊！拿脑袋当花盆种树啊，但是这个怎么看着像是从嘴里长出来的呢？」
「不敢去湖边散步了，以后看见树都要有阴影！怕下面是一具尸体」
「我是同城的，昨天我来过，这个公园湖边干净的很！」
主播是个二十多岁的男生，说话带着点颤音，镜头对着湖边的警戒线，里面围着一群警察和法医。「家人们！真不是我夸张，你们看！那东西……根本不像人！」说着就拼了命的往前挤，镜头里很清晰的拍到了湖边的惨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