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回到家我总能闻到一股难闻的恶臭，
有点像是臭鸡蛋和烂苹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我的男友林晓却闻不到，
因为那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1.
我坐在警局的临时休息室里，手里攥着一杯早就凉透的水，指尖还残留着某种黏腻的触感——那是从林晓脖子后面抠出来的，像烂苹果泥一样的东西，带着股化不开的酸臭味。
三天前，我还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皮肤病，直到王喆的尸体在湖边被发现，直到我看见林晓嘴里冒出的嫩芽，我才明白：有些「烂掉」，从一开始就不是皮肤表面的事，是从心里。那颗罪恶的种子，生根发芽，最后把整个人都啃得只剩一副空壳。
第一次闻到那股味道，是上周三的晚上。
林晓下班回来，手里拎着我最爱的那家拌鸡架，还有一个用网兜装着的榴莲——他知道我爱吃这口，自己却不喜欢。所以哪怕每次吃完都要嫌弃我「浑身是味」，还是隔三差五就买。
「阿喜，快出来！你心心念念的鸡架，再不吃就凉了！」他在玄关换鞋，声音里带着惯有的讨好。
我从卧室走出来，刚想打趣他「又乱花钱」，鼻尖却突然钻进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鸡架的咸香，也不是榴莲的甜腻，是一种……像烂苹果混着臭鸡蛋的味道，丝丝缕缕的，绕在林晓身边，挥之不去。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我皱着眉，往他身边凑了凑。
林晓愣了一下，使劲吸了吸鼻子：「没有啊，就鸡架和榴莲的味啊。我现在对你来说应该香喷喷才对吧？」他说着跟我挤了挤眼睛
「别打趣我，总不能是我鼻子坏掉了吧？」我被林晓逗得笑出声。但是——我明明清楚地闻到那股腐臭味，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我最近加班太累，嗅觉真的出问题了？
我压下心里的疑惑，和他一起坐在餐桌旁吃鸡架。林晓一边给我挑里面的软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今天公司的事：「对了阿喜，昨天李璇找你，你没跟她吵架吧？」
我夹鸡架的手顿了一下。前一天，李璇突然冲到我公司楼下，红着眼眶问我「是不是早就知道王喆喜欢男人」。王喆是林晓的发小，也是李璇的男友，他们俩在一起三年，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我哪敢跟她吵啊，」我叹了口气，「她哭着说王喆最近总躲着她，手机里还有和别的男人的聊天记录，问我知不知道是谁。我上哪儿知道去，平时看他们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谁能想到……」
林晓赶紧放下筷子，伸手抱了抱我：「都怪我，昨天不该让你去劝他们的。李璇也是急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我已经跟王喆说了，叫他赶紧跟李璇说清楚，别耽误人家姑娘。」
他说得真诚，我心里的那点不舒服也散了些。可就在我抬头看他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在他的后颈上——那里有一块红肿，大概硬币大小，颜色偏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之后过敏的样子。
「你脖子后面怎么了？」我伸手摸了过去，指尖刚碰到那块皮肤，就感觉到一阵诡异的鼓动。不是脉搏的跳动，是像有活物在皮肤底下钻动，飞快地避开我的触碰。我心里一紧，赶紧又按了按，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有一片温热的、微微凸起的红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