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司衍分手的第七年,他成了我的顶头上司。 他搂着新欢嘲笑我:「坐过牢的人,也配进傅氏?」 我低头擦着眼镜:「傅总,贵公司的防火墙,我闭着眼都能黑掉。」 他当场报警抓我,我反手交出他偷税漏税的证据。 「猜猜看,这些资料是谁让我收集的?」 他父亲从幕后走出来时,傅司衍的表情终于裂了。
七月的沪市,空气黏稠得能拧出水来。
顾卿站在傅氏集团总部大楼脚下,仰头望着直插云霄的玻璃幕墙,阳光被切割得锋利刺眼。她眯了眯眼,七年了,到底还是回到了这个遍布他痕迹的地方。
身上那套廉价的职业套裙,被汗濡湿后又干涸,留下浅浅的印子,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痒。与周围步履匆匆、衣着光鲜的男女相比,她像个误入异世界的灰老鼠。
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痕。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滚烫又浑浊的空气压进肺里,迈步走进了冷气十足的大厅。
人事部办理入职的速度很快,流程刻板而高效。拿到临时工牌,她被指引着走向电梯,目的地是总裁办所在的顶层。
电梯镜面映出一张苍白寡淡的脸,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沉淀着一点挥之不去的疲惫,像是蒙尘的旧瓷器。她抬手,将鼻梁上那副老土的黑框眼镜取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软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动作很缓,很仔细,仿佛在完成某种重要的仪式。
“叮”一声轻响,顶层到了。
电梯门滑开,视野豁然开朗。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天花板的奢华灯带,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氛和咖啡因混合的味道。她抬脚走出,高跟鞋落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晰却略显虚浮的声响。
还没等她看清总裁办的具体方位,一个熟悉到刻入骨髓,却又冰冷陌生的声音斜刺里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我当是谁这么大排场,劳动人事部亲自打招呼塞进来,原来是你啊,顾卿。”
顾卿循声转头。
不远处的休息区,傅司衍姿态闲适地靠坐在真皮沙发上,臂弯里依偎着一个明艳动人的年轻女孩。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七年时光将他身上最后一点少年气也打磨殆尽,只剩下商海沉浮淬炼出的锐利与矜贵。
他看着她,眼神像在打量一件碍眼的垃圾。
顾卿擦眼镜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只是握着镜架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傅总。”她重新戴上眼镜,视野恢复清晰,也将他眼底那抹轻蔑看得更真切。
傅司衍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这片安静区域的所有人都听清。几个原本在工位上忙碌的助理秘书,此刻都悄悄竖起了耳朵,目光若有若无地瞟过来。
“怎么?里面日子不好过,出来急着找饭碗?”他语气慢悠悠的,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弄,“可惜,傅氏不是什么垃圾回收站。”
他臂弯里的女孩配合地发出一声娇俏的轻笑,上下扫视顾卿的目光,充满了优越感。
顾卿的胃部微微抽搐了一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她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也有些干,但声音却出奇的平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陈述腔调:“傅氏集团的网络安全防护体系,三年前由‘盾甲’科技承建,核心防火墙版本是V7.8.5,去年十月打过一次补丁,修复了三个中级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