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空调和新风系统停止运转后,公寓里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污浊起来。
那股熟悉的金属锈味和灰尘感,开始从门窗的缝隙中顽强地渗透进来。
我开始感到胸闷,喉咙发痒。
不能再待在客厅了。
我当机立断,将所有必要的物资——食物、水、药品,以及那台便携储能电源和微型净化器,全部搬进了我那间改造过的修复室。
这间屋子是我最后的堡垒,它的密封性远超普通房间。
我用厚重的密封胶带将门缝彻底封死,然后启动了储能电源,接上微型净化器。
当代表空气质量的指示灯由红转绿时,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嗡嗡的机器运转声,在此刻听来,宛如天籁。
然而,我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水。
03 生死抉择
停电的第二天,水也停了。
准确地说,是水压没了。
高层住宅的供水依赖于二次加压泵,停电意味着水泵停摆。
我拧开水龙头,只有几滴浑浊的水流出,随即断绝。
我立刻检查了家里的储水:厨房里有一个桶装水,还有大概十几瓶矿泉水。
这些水省着喝,或许能撑一周。
但生活用水,比如冲厕所,已经成了奢望。
修复室里的空气是清新的,但对水的焦虑,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
我不敢轻易打开这间“安全屋”的门,每一次进出,都意味着对洁净空气的浪费和对外界污染的暴露。
就在我陷入两难境境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声音在死寂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惊悚。
我心脏猛地一缩,屏住呼吸,通过修复室门上我特意安装的广角猫眼向外看。
客厅里一片昏暗,公寓大门的猫眼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人影。
是谁?物业?还是……
我不敢出声,死死地盯着那片模糊。
敲门声又响了两次,然后停下了。
我以为那人已经放弃离开,刚要松口气,门外却传来了那个我有些熟悉的沙哑声音。
“我知道你在里面。停电了,水泵也停了。”
他的声音隔着几层门,显得有些沉闷,但语气异常平静。
“我是住你对门的沈牧。如果你还想有水用的话,就开门。”
沈牧。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可是,我该相信他吗?
在这个秩序正在崩塌的时刻,任何一个陌生人,都可能是潜在的危险。
我没有回应。
门外的沈牧似乎很有耐心,他没有再敲门,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修复室里净化器发出的嗡嗡声,反而加剧了我的焦躁。
“回音谷的二次加压水泵在负三层的泵房里。”
他又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那套系统有手动增压装置。但负三层没有自然通风口,现在里面肯定灌满了雾,没有防护设备,下去就是送死。”
我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