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看到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陈峰，你还真敢来。”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李总说笑了，这么大的项目，我怎么能不来？”我微笑着，目光却越过她，落在了江晨身上，“这位是……江助理？不对，现在应该叫江总监了吧？”
江晨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李青大概是为了扶持自己的情夫，竟然真的把投资部总监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了江晨这个草包。
“陈峰，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李青护犊子一样把江晨挡在身后，“你一个被我甩了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有没有资格，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进了会场。
竞标过程，波澜不惊。
宏业集团的标书，确实做得非常漂亮，几乎毫无破绽。
在场的评委，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李青和江晨的脸上，也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轮到风华资本陈述时，我走上台，却没有打开我们的PPT。
我只是将一份文件，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标题是——《关于宏业集团承建项目“海湾一号”小区，存在严重偷工减料及安全隐患的调查报告》。
报告里，照片、数据、检测证明，一应俱全。
触目惊心。
整个会场，瞬间一片哗然。
“你……你血口喷人！”李青“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脸色惨白，“这些都是伪造的！”
“伪造？”我冷笑一声，按下了遥控器。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个戴着安全帽的中年男人，正对着镜头，痛心疾首地讲述着。
“……水泥标号不够，钢筋以次充好，承重墙的厚度，比设计图纸薄了整整五公分！我跟李总反映过很多次，但是她根本不听！还说我多管闲事！这样的房子，人住进去，就是拿命在开玩笑啊！”
这个男人，正是宏业集团的工程总监，老张。
视频播放完毕，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青惨无人色的脸上。
“不……不是的……”她还在徒劳地辩解着。
而她身边的江晨，早已吓得双腿发软，冷汗直流。
我拿起话筒，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
“各位评委，各位同仁。一个连最基本的建筑质量和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的公司，我们如何相信，它能承担起上百亿的城市建设项目？如何相信，它能对市民的未来负责？”
我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宏业集团的棺材板上。
结果，已经毫无悬念。
城南项目，被风华资本成功拿下。
而宏业集团，不仅丢了项目，还立刻被相关部门立案调查。
我走出竞标会场的时候，阳光正好。
林小雨就站在门口等我。
她没有说话，只是朝我伸出了手。
我握住。
这一次，我们相视一笑。
旗开得胜。
4
宏业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
偷工减料的丑闻，像病毒一样扩散开来，之前被压下去的各种负面新闻，也全都浮出了水面。
拖欠供应商货款，楼盘延期交付，合同欺诈……
一时间，宏业集团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