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目鳗的链刃突然刺向红蝎："你他妈下套！"
整个垃圾场的金属废墟开始震颤。七号看见无数清道夫从阴影中苏醒，它们的扫描光束全部聚焦在自己胸前——那里正浮现出和残片一模一样的星图烙印，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苏醒。
"解药是真的！"红蝎的义肢变形成枪管，暗红的能量在枪口汇聚，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躁，"但残片激活触发了基金会的自动防御协议——这事我他妈也是刚知道！"
布咔的光翼突然超频爆闪，强光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在彻底熄灭前的瞬间，那些数据流碎片在空中凝成最后一行信息：
跑——去找星火——
七号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混合着某种温热的液体。他分不清那是雨，还是自己的眼泪。
3 星火之墟
暴雨中的锈城像一座沉没的金属坟墓。
七号拖着八目鳗在巷子里穿行，荧光蓝的黏液从后者鳞片间不断渗出，在潮湿的地面上拖出一道诡谲的光痕。布咔残存的数据碎片在七号耳畔断续回响，像一首信号不良的安魂曲。
"撑住...前面就是星火的据点..."七号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的机械义眼不断弹出警告——八目鳗的量子化已蔓延到胸腔，那些鳞片正在结晶，折射出病态的虹光。
八目鳗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鳃裂张合间喷出的不再是黑雾，而是细小的蓝色光粒。"把我...留在这里..."每说一个字，就有更多光粒飘散，"我的身体...在吸引它们..."
七号这才发现，那些荧光黏液正在地面组成一幅星图——与残片烙印完全一致的图案。
星火据点的铁门在面前轰然闭合。
"我们不需要累赘。"门缝里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瞳孔深处跳动着灵能火焰，"尤其是半个身子已经跨进量子领域的怪物。"
七号的机械义眼扫描到至少三个狙击点。他慢慢举起残片，任其在雨中悬浮。"你们不是在找这个吗？"幽蓝光芒照亮他胸前的烙印，"让我见‘教授’。"
铁门突然震动。某种无形的力量将七号拽入黑暗，八目鳗则被粗暴地甩进角落。七号听见骨骼撞在金属上的闷响，接着是八目鳗压抑的痛哼。
"有趣。"阴影中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的左眼是机械义眼，右眼却布满星云状的纹路——和七号一模一样。"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教授触碰自己的星云纹眼睛，"这是你本体留下的...纪念品。"
布咔残留的数据流突然在七号视神经上炸开：
警告：检测到本体神经频率
实验室的冷光灯下，八目鳗被束缚在手术台上。他的链刃早已被卸下，结晶化的右臂正在缓慢崩解，皮肤下的荧光蓝黏液如同活物般蠕动。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教授用手术刀轻敲八目鳗的鳃裂，刀尖沾上黏液后立刻腐蚀变形，"初代实验体不是人类，是基金会从人马座β-7挖出来的‘容器’。"
监控屏突然亮起，播放着一段模糊影像。画面角落显示着"基金会档案β-7：深海打捞物与残片同源，疑似星际文明播种器"。二十年前的锈蚀潜艇正打捞起某种巨大的黑色卵囊，卵囊裂开的瞬间，无数鳗形黑影钻入船员体内——其中一道黑影特别凝实，正是幼年体的八目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