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毫发无伤。
“妖……妖法……”
他哆嗦着,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刀。
“你用的这是什么妖法!”
我走到他面前。
低头,看着他那把还算不错的刀。
然后,我抬起并拢的食指和中指。
“这不是妖法。”
“这是剑法。”
我的声音很平静。
“而且,我得纠正你一点。”
“我的剑,比你的刀,快。”
话音刚落。
我的指尖,轻轻地,点在了他的刀身上。
“当啷!”
一声脆响。
他那把百炼精钢的绣春刀,从中断成了两截。
我的手指,没有停。
顺着断掉的刀身,一路向上。
最后,停在了他的眉心。
李嵩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想说什么。
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缕鲜血,从他的眉心,缓缓流下。
我收回手。
他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砸在了一堆金银财宝上。
我弯下腰,捡起那本账册。
又把地上那些银票,一张一张地收进怀里。
嗯,数目不小。
够我逍遥一阵子了。
至于这本账册……
我看了看,上面记录了不少大人物的名字。
其中一个,尤其刺眼。
东厂提督,王振。
原来,李嵩只是王振养在锦衣卫里的一条狗。
这就有点意思了。
我把账册也揣进怀里。
然后,转身,走进了夜色之中。
身后,是满院的尸体,和一座死了主人的豪宅。
今晚的月色,真不错。
杀人放火夜,金腰带到手。
古人诚不欺我。
4. 东厂的“橄榄枝”
我找了个没人的破庙,对付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京城就炸了锅。
锦衣卫百户李嵩,连同他府上十几名护卫,一夜之间,被人灭门。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北镇抚司和顺天府的人查了一天,屁都没查出来。
只知道凶手用的是一种极其高明的“指法”。
杀人于无形。
我一边吃着刚买的肉包子,一边听着旁边茶客的议论,差点笑出声。
指法?
那是剑法好不好。
没文化,真可怕。
我估摸着,这事儿最后肯定会算到什么江湖仇杀的头上去。
跟我这个小小的诏狱“逃犯”,扯不上关系。
我错了。
我严重低估了某个人的能量。
我刚吃完第三个包子,就感觉不对劲了。
周围,多了几个气息很特别的人。
他们穿着普通人的衣服,却掩盖不住身上那股子阴冷的味道。
还有淡淡的,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
是东厂的番役。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王振那条老狗,鼻子还真灵。
我没有跑。
我知道跑不掉。
我只是慢条斯理地,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豆浆。
然后,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看起来像个账房先生的中年人,坐到了我的对面。
他脸上挂着和气的笑。
“沈炼,沈爷?”
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哪位?”
他笑得更和气了。
“鄙人,东厂掌刑千户,雨化田。”
这个名字,让我挑了挑眉。
电影里的西厂厂花,怎么跑东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