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笑得更开心了，靠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有你在，真好。”这辈子，能遇到张起灵，能和他一起走过这么多风风雨雨，能在雨村过上这样安稳的日子，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张起灵伸手揽住他的肩膀，长长的手指下意识捏了捏，像是在确认他就在身边，轻声说：“一直都在。”
这是他对吴邪的承诺，从长白山的青铜门到雨村的小院，从未改变，也永远不会改变。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得像一潭湖水，没有波澜，却满是暖意。
逢年过节时，胖子总会扛着一麻袋土特产往雨村跑，嗓门大得能惊飞院外的麻雀。“天真，小哥，我来啦！”胖子一进门，就把东西往地上一放，袋子里装着巴乃的腊肉、自己腌的咸菜，还有给吴邪补身体的蜂蜜，全都是他的心意。
他一把抱住吴邪，拍着他的后背：“可想死我了，快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又老了几岁，头发都白了不少啊。”
吴邪笑着推开他，假装嫌弃地说：“去去去，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头发比我白得还多，再这么下去，就成白头翁了。”
胖子摸着自己的头发，嘿嘿一笑：“咱这是岁月的沉淀，懂不懂？再说了，白头翁怎么了，白头翁也比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强。”
三人围坐在火塘边，喝着温好的米酒。米酒是张起灵自己酿的，用的是雨村的糯米，甜而不烈，很适合他们这个年纪。
胖子拍着大腿讲他在镇上听来的新鲜事，说谁家的儿子娶了媳妇，谁家的姑娘考上了大学，讲巴乃的变化，说云彩的父母身体越来越硬朗，还种了不少庄稼。
吴邪插科打诨，时不时调侃胖子几句，说他当年在斗里有多狼狈，说他现在越来越像个老顽童。
张起灵则安静地给他们添酒，偶尔在吴邪被米酒呛到时，递过一块蜜饯，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温柔。
火塘里的火焰跳动着，映得三人的脸上都暖洋洋的。
窗外的山月升了又落，清辉洒满庭院；灶上的粥熬了又煮，香气弥漫在整个小院。那些年走过的山川湖海，那些年经历的生死考验，那些年受过的伤痛和委屈，都化作了此刻火塘边的暖意，融进了彼此眼角的笑意里，变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又是几年过去。雨村的枇杷树结了一次又一次的果子，老槐树的枝叶也越来越茂盛，只是他们三人，却在岁月的流逝里，渐渐老去。
吴邪的身体越来越差。年轻时在斗里落下的病根，无论是蛇沼的毒、阴山古楼的伤，还是常年的奔波劳累，都在他年迈体衰时一一显现出来。
他开始频繁地咳嗽，有时咳得撕心裂肺，连眼泪都咳出来；走几步路就喘得不行，需要靠在张起灵的身上才能站稳；眼睛也越来越花，看东西都有些模糊，连报纸上的字都看不清了。
张起灵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每天精心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清晨，他会先给吴邪倒一杯温水，看着他喝下；然后帮他擦身，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吃饭时，他会把饭菜煮得软烂，一口一口喂给吴邪；吃药时，他会仔细核对药量，用温水把药送进吴邪嘴里；天气好的时候，他会牵着吴邪的手在庭院里散步，慢慢走，慢慢看，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