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一直以为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兄妹情，是习惯了她在身边的依赖，可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想到她要出国，
想到以后身边再也没有那个喊他“知言哥”的小姑娘，心像被生生剜掉一块，疼得他喘不过气。
苏晚星用力抽回手，起身穿衣服，背影决绝得像从未爱过。
“蛋糕在冰箱里，你记得吃。”她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停顿了一下，“祝你生日快乐。”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陆知言僵坐在床上，阳光照在他脸上，却暖不了他瞬间冰凉的心。
他抬手捂住脸，指缝间漏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像困在牢笼里的兽。
苏晚星回到自己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眼泪终于决堤。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哭得浑身发抖。十年的喜欢，一夜的冲动，最终还是要以告别收场。
也好，距离或许能让她慢慢放下，或许能让他……不那么困扰。
收拾行李的时候，她把那本写满他名字的日记本锁进了抽屉最深处，又把那个白色药瓶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风一吹，塑料袋晃晃悠悠地飞走，像她无处安放的心事。
出国前的那几天，她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到他的地方。
可缘分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在她去超市买最后一点东西时，还是在乳制品区撞见了他。他推着购物车，眼神放空，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晚星下意识地想躲，他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真要走？”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
“嗯。”她低头看着脚尖，不敢看他的眼睛。
“什么时候的飞机？”
“周五下午。”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超市外拉。“跟我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力道却控制得恰到好处，没让她觉得疼。
苏晚星被他拉着穿过人群，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有些发烫。
她想问他要带她去哪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亲近了。
他把她带到小时候常去的那片河滩。
夏天的河水涨了些，漫过岸边的鹅卵石，泛着粼粼的光。
小时候，他们总在这里打水漂，他总能扔得又远又多，而她每次都只能扔出两米远，然后气鼓鼓地抢他的石头。
“记得吗？”陆知言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树，“你八岁那年掉进水沟里，还是我把你拉上来的，结果你回家还告我状，说我推你。”
苏晚星的脸红了：“那不是怕我妈骂我玩水……”
“还有你十岁生日，非要抢我的蛋糕吃，结果吃太多闹肚子，半夜是我背着你去的医院。”
“你十三岁那年，偷偷把我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拿去买了游戏机，被叔叔阿姨发现，是我替你背的锅，罚站了两个小时。”
“你十五岁……”
他一件一件地数着，那些被时光尘封的小事，他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苏晚星的眼眶慢慢红了，原来他不是不在意，他只是把这些都藏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