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户籍信息的截图,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李秀兰,户主,其女,江月。
原来,所谓的“内部折扣”,就是把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打折送进她江月的口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兄弟救急”,这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财产转移。
我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股冰冷的怒火从脊椎烧了上来。
我没有感到背叛的痛苦,只感到一种被当成傻子戏耍的极度愤怒。
7
江月的胃口,显然不止这二十万。
几天后,她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红着眼圈出现在我们家门口。
“嫂子,我住的那个地方,房东要临时收房,我实在找不到地方了……”
她一边说,一边怯生生地看向沈浩,“浩哥,我能不能……在你家客房借住几天?正好也方便二十四小时观察你的恢复情况。”
这番说辞,简直是把“鸠占鹊巢”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我还没开口,沈浩已经抢先发话,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的维护:“多大点事儿!你就安心住下,正好林微一个人照顾我也累。你就当自己家,别客气。”
她真的没客气。
第二天,我买的素色亚麻窗帘被换成了俗气的粉色蕾丝。
第三天,我精心炖的鸽子汤被她倒掉,理由是“太过油腻,不利于病人恢复”。
她像个真正的女主人一样,开始对家里的所有事务指手画脚。
我放在书房的画稿,被她挪到了角落,上面还放着她喝了一半的奶茶。
我忍无可忍,在她又一次试图指挥我做什么菜时,我把锅铲重重地摔在灶台上。
“江月,请你从我家搬出去。”
沈浩闻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江月瞬间变得煞白、泫然欲泣的脸,怒火直冲我而来。
“林微你又发什么疯!你是在逼我!是在把我这个残疾人往绝路上推!她走了谁管我?你吗?你懂康复吗?”
那句“你懂康复吗”像一把淬了毒的冰刀,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然后狠狠地搅动。
我日夜不休的照顾,在他眼里,一文不值。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心死,原来是这种感觉。没有痛,只有一片空洞的麻木。
8
我决定收集更直接的证据。
我借口回娘家住几天,临走前,在客厅和沈浩的卧室里,分别安装了微型摄像头。
回到娘家,我用平板连上监控,画面跳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呼吸都停滞了。
我以为我会看到不堪入目的出轨画面,但事实比那更让我遍体生寒。
他们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江月在给沈浩按摩腿部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浩哥,你真厉害,车祸那么严重都能恢复这么快。幸好当时你反应快,不然保险公司的赔偿金就拿不足了。不过也怪那个司机,怎么就偏偏撞上你了呢?”
沈浩叹了口气:“别提了,算我倒霉。”
江月却像是不经意地追问:“我听说,这种全责事故,赔偿金都是有上限的,浩哥你拿到的应该就是最高额度了吧?再多,保险公司就不肯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沈浩的车祸,警方定论是对方酒驾全责,赔偿金早就一次性到位了。
江月为什么反复提及赔偿金,还不断暗示什么“拿不足”、“最高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