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叶如娇几乎要冷笑出声，但她忍住了，只是眼神里的温度彻底消失，“用这种方式？赵志明，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可以用来交换前程的商品！”
那顿晚饭不欢而散。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笼罩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赵志明时而软语哀求，诉说职场的不易和未来的憧憬；时而冷脸相对，用沉默和疏远施加压力；甚至有一次，他在酒后失控地吼道：“别人家的老婆都能帮上忙，怎么就你不行？！装什么清高！”
叶如娇看着这个同床共枕多年、此刻却无比陌生的男人，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和悲哀。她试图沟通，讲道理，谈尊严，但赵志明仿佛钻进了一个死胡同，认为她“不通情理”、“不顾大局”。
在一种混合着极度失望、身心疲惫、以及对未来可能彻底破裂的恐惧中，叶如娇产生了一种近乎麻木的妥协念头。也许…也许真的只是普通的应酬？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忍过这一次，就能换来家庭的平静和丈夫的感激？一种渺茫的、自欺欺人的希望，混杂着巨大的屈辱感，让她最终在赵志明又一次的苦苦哀求下，极其艰难而又微弱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她仿佛听到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清脆地断裂了。
第二章：沉沦的序幕
第一次“应酬”的地点，定在市内一家以隐秘和高档著称的私人会所。出发前，赵志明异常殷勤，甚至亲自为叶如娇挑选了一件他认为“得体又不失韵味”的连衣裙，那是一件叶如娇平时绝不会穿的、过于修身的款式。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期待，更多的是不安和一种近乎催促的焦躁。
会所的包间极尽奢华，巨大的圆桌，精致的餐具，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氛和一种无形的压力。王建军处长坐在主位，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微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双眼睛精明而富有侵略性，看人时带着一种审视和估量的意味。他身边还坐着几位陌生男人，据赵志明介绍，都是“重要的合作伙伴”。
席间，王建军是绝对的主角。他谈笑风生，掌控着话题的走向，但目光却时不时地、毫不避讳地落在叶如娇身上。那种目光，让叶如娇感到如同被剥光了衣服般不适。他不断劝酒，言语间充满了对叶如娇外貌和气质的“赞美”，但这些赞美词句背后，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和暗示。
“小赵啊，你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位才貌双全的夫人。”王建军端着酒杯，笑眯眯地对赵志明说，眼睛却看着叶如娇。
赵志明连忙赔笑，端起酒杯：“王处过奖了，如娇，快敬王处一杯。”
叶如娇如坐针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抿了一小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恶心。
整个饭局，赵志明不仅没有为她挡酒，反而一次次主动给她倒酒，催促她向王建军和各位“领导”敬酒。他脸上的笑容谦卑而讨好，仿佛叶如娇的表现直接关系着他的身家性命。叶如娇看着丈夫这副模样，心一点点冷透，只能机械地应付着，内心只盼着这场煎熬早点结束。
然而，饭局结束，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王建军显然意犹未尽，他拍了拍赵志明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小赵，你先回去吧。我和叶女士再聊几句，关于…嗯，关于图书馆古籍保护的一些想法，想请教一下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