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北，你上来试试吧。” 老师也笑着说道。李向北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黑板前。他眯着眼睛，努力地辨认着黑板上的字，可那些字就像跟他作对似的，怎么看都不清楚。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浸湿了他的衣领。
“哈哈哈，他根本就看不清吧！”
“就是，还学霸呢，连题目都看不清。”
“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还想当学霸，真是笑死我了。”
同学们的嘲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李向北的心上，他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老师也看出了不对劲，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近视了？” 李向北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老师，我…… 我没钱配眼镜。”
老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你先下去吧，这道题我来讲。” 李向北低着头，狼狈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一天，他根本就没心思听课，脑子里全是同学们的嘲笑声和自己的窘迫。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好的高中、好的大学，挣很多很多的钱，再也不让别人看不起自己。
从那以后，李向北学习更加努力了。他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跑到学校的操场上背书，晚上宿舍熄灯后，他就躲在被子里，用手电筒照着看书。有时候手电筒的电池没电了，他就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在本子上默写单词和公式。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李向北考了全班第一名。当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表扬他的时候，他看到了张磊脸上的不甘和嫉妒，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他知道，这只是他人生路上的第一步，后面还有更长、更艰难的路要走。
2 高中的饥饿与自卑
拿到高中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李向北哭了。他拿着那张薄薄的纸，跑到田埂上，朝着家里的方向大喊：“爹，娘，我考上高中了！” 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里回荡，带着他压抑了许久的激动和喜悦。
父母也非常高兴，母亲杀了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特意给李向北煮了两个鸡蛋。吃饭的时候，父亲不停地给他夹菜，说道：“向北，到了高中要好好学，别舍不得花钱，缺什么就跟家里说。” 李向北点了点头，嘴里塞满了饭菜，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他知道，家里为了给他凑学费，已经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父亲还特意去镇上的工地打了两个月的零工，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高中的生活比初中更加艰难。学校在县城里，离家很远，李向北只能一个月回一次家。他的生活费每个月只有五十块钱，这五十块钱要包括吃饭、买学习资料和生活用品，根本就不够用。
高中的饭量比初中的时候大多了，每次在食堂吃饭，李向北都只能买最便宜的素菜和两个馒头。即使这样，到了月底的时候，他还是会面临断粮的困境。有好几次，他都是靠着同学接济的馒头和咸菜度过最后几天的。
有一次，月底的时候，李向北的生活费早就花完了。他已经饿了一天了，肚子咕咕直叫，上课的时候根本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课间的时候，他坐在座位上，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张晓梅看到他脸色苍白，关心地问道：“向北，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李向北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没事，就是有点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