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壤古镇,世代以陶艺闻名。陶艺师晏归参加邻居寿宴,却发现所有人都变得诡异完美——笑容如出一模,动作机械僵硬。当他看到张大爷被热茶烫到时毫无反应,皮肤像干泥般翘起,恐怖的真相开始浮现。整个小镇的人正被神秘的"伪人"悄然替换,而他,可能是最后一个真正的人类。但当古老祠堂中的壁画揭示出他童年的脸庞时,一个更加恐怖的真相等待着他——他究竟是猎物,还是这场神罚风暴的中心?
第一章
寿宴上的笑声听起来像是从录音机里播放出来的。
我端着茶杯,看着满堂的宾客,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寒意。
张大爷今年七十大寿,按理说应该是件喜事。可这些人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晏归,快来快来!"
张大妈朝我招手,声音热情得过了头。
我走过去,她拉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像钳子。
"你看看我们老头子,是不是精神得很?"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张大爷。
老人家确实精神。
太精神了。
他坐在主位上,腰杆挺得笔直,脸上的笑容标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的。七十岁的人了,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疲态。
"大爷,您身体真好。"我客套地说。
张大爷转过头,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没有眨眼。
一秒。
两秒。
三秒。
"托大家的福。"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我的后背开始冒冷汗。
"晏归!"
儿时的伙伴王小军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他拍拍我的肩膀,力道重得我差点站不稳。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偷看李寡妇洗澡的事吗?"我试探性地问。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那时候我们才八岁,被李寡妇发现后,她追着我们满村跑,王小军还摔进了泥坑里,哭得稀里哗啦。
王小军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们多调皮。"
话是对的。
但他的眼神空洞得像两个黑洞。
而且,他忘了一个细节——那天他摔进泥坑后,我笑话他像个泥猴子,他气得要和我绝交。这个细节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我找了个借口溜开。
厨房里,张大妈正在洗碗。
她的动作机械得像个程序。
拿起盘子。
冲水。
放下。
拿起下一个。
一个盘子从她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张大妈停顿了一秒。
然后继续拿起下一个盘子,用完全相同的动作开始冲洗。
脚边的碎片她看都没看一眼。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大妈,盘子摔碎了。"
她转过头,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没关系,一会儿收拾。"
说完继续洗碗,动作分毫不差。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大妈,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好的,路上小心。"
她头也没回。
我几乎是逃出了张家的院子。
回到家,我反锁了大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
外面传来说话声,我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
张大爷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站在院子里。
天空开始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