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为鉴,明月为证。以此为誓,永不相忘。”少女的声音庄重而虔诚。
李宁紧紧握住她微凉的手,目光灼灼:“思思,等我!待我安顿好陈伯,必回来寻你,与你相守,一生一世!”
次日清晨,李宁怀揣木盒,腰间挂着半块玉佩,怀着激动又不舍的心情,按照叶思思指的安全路径快步下山。他赶到镇外约定的客栈,推开房门,却不见黑袍神秘人的踪影。房中只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奇异花香。
他刚觉不对,便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熟悉的破庙角落醒来,阳光刺眼。老陈头还在昏睡,旁边的破碗里留着浓黑的药汁。他猛地摸向怀中,那锭银子还在。再摸向腰间,那半块龙凤玉佩冰凉地贴着他的肌肤。
可是,关于昨夜的一切——祠堂、阵法、少女、月光下的誓言——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一个绚丽无比却遥不可及的梦,只剩下一些碎片化的光影和一种强烈却无来由的怅惘与心痛。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他喃喃自语,握紧玉佩,却什么也抓不住。
2. 江湖之旅:追寻与羁绊
三个月后,老陈头在李宁的精心照料下,身体逐渐好转,已能拄着棍子慢慢走动。他时常看着李宁腰间那半块玉佩出神,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这日,李宁正在街边空地上舞弄木剑,试图换来几个铜板,忽听街面一阵骚动。一队衣着统一、神色冷峻的人马呼啸而过,马蹄踏碎青石板路的宁静,直奔镇外荒山方向。人群中,一辆马车帘幕被风吹起一角,李宁惊鸿一瞥,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的侧脸,苍白而脆弱。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剧痛伴随着一股窒息般的恐慌席卷而来!那模糊的梦境碎片疯狂涌动,却拼凑不出完整画面。
当夜,他陷入噩梦。梦中,那个白衣女子被沉重的铁链锁在黑暗之地,遍体鳞伤,泪中带血,朝着他凄厉呼喊:“小宁哥哥——!救救我!”
李宁猛地从草堆中惊坐而起,浑身冷汗淋漓,枕边已被泪水浸湿。窗外月光皎洁,正好洒在腰间那半块玉佩上,玉佩泛着莹莹微光,温热异常。
仿佛一道电光劈开迷雾!陈家祠!竹林阵!白衣少女!月光下的誓言!所有的记忆如决堤洪水,汹涌回归!
“思思!是思思!”他心脏狂跳,巨大的恐惧和焦急淹没了他。他甚至来不及和老陈头解释,抓起木剑和那点可怜的积蓄,像疯了一样冲出破庙,朝着那队人马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一路打听,跌跌撞撞追出数十里,却毫无线索,身心俱疲地瘫坐在路边茶寮。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小哥,请问你是否见过一队人马,约二十人,黑衣佩刀,护卫着一辆马车,往这个方向去了?”
李宁抬头,见一位身着青色劲装、背负长剑的女子站在桌前。她身姿挺拔,眉目秀丽却带着一股英气,眼神锐利,风尘仆仆,显然也在赶路。
李宁心中一动,急忙描述昨日所见那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