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原书后期才揭晓的伏笔。
书中沈皇后死后,萧彻偶然发现李公公与北戎的勾结,顺藤摸瓜查到慕容氏通敌,可那时沈家已灭,一切都晚了。
此刻,这些被遗忘的细节,成了沈鸢绝境求生的筹码。
李公公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这件事他做得极为隐秘,连慕容婉都不知情,沈鸢怎么会知道?
“你…你怎会知晓…”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托盘里的毒酒晃出了细密的酒珠。
“我死无妨。”沈鸢死死盯住他浑浊的眼睛,目光似冰锥,“反正我已是戴罪之身,死了不过是少受些折磨。但我死后,你与北戎勾结的密信,还有那百亩水田的地契副本,即刻便会呈至大理寺案头。”
她顿了顿,看着李公公骤然紧缩的瞳孔,补充道:
“哦对了,我父家虽被禁足,可江南沈家的势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想要递封信出去,易如反掌。”
李公公的嘴唇哆嗦着,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他权衡着利弊:沈鸢死了,他能得慕容婉的赏,但若是通敌的罪名坐实,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慕容婉就算再得宠,也保不住一个通敌的太监。
“或者,我们换个活法?”沈鸢的声音放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这杯酒,我不喝。你回去就说,我顽抗不肯,你需得请皇上亲自来一趟。至于后果……!”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李公公的肩膀,语气像是在闲聊:
“你只需记住,我活着,你才有机会把通敌的尾巴藏好。我死了,你和你那冀州的侄子,还有你在京中偷偷养的外室,一个都跑不了。”
李公公浑身一僵,终于瘫软下来,手中的托盘“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毒酒洒了一地,在青砖上腐蚀出细小的白痕。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娘娘饶命!杂家…杂家听您的!”
半刻钟后,李公公踉跄着离开冷宫,脸上还带着未干的冷汗,托盘里的毒酒早已不见踪影。
沈鸢扶着斑驳冰凉的宫墙,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这不是结局,只是序幕。
慕容婉,萧彻,还有那些藏在暗处推波助澜的人,害了原主和沈家的人,一个都休想逃脱。
(3)
坤宁宫偏殿,慕容婉正对着铜镜试戴一支新制的羊脂玉簪。
玉簪通体莹白,簪头雕刻着一朵盛放的牡丹,花蕊处镶嵌着一颗细小的红宝石,衬得她本就艳丽的容貌更加绝艳。
“沈氏不肯就死,还闹着要见皇上。”宫女绿萼悄然走进来,低声禀报。
慕容婉握着玉簪的手一顿,随即嗤笑一声,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哦?她倒是有胆子。都成了阶下囚了,还想着作妖?”
她转过身,裙摆扫过地上的软垫,眼中满是得意:“不过也好,让她多活几日,正好让她看看,这后宫以后是谁的天下。”
绿萼躬身道:“娘娘说得是。那沈氏如今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只是李公公那边……?”
“无妨。”慕容婉摆摆手,端起桌上的燕窝羹,用银匙轻轻搅动着,“他收了本宫的好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就算沈氏想见皇上,皇上也未必肯去——一个与人通奸的毒妇,皇上避之不及,怎么会去冷宫那种污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