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眸,“皇上?”
萧明宸目光透着一股深不见底的清幽,“都说傅家双生女共用了一张脸,依朕看人,玉昭低着头的模样,与你二姐姐最是相像了。”
“旁人也言,臣妾与二姐姐,有几分相……”
我话没说完,萧明宸横抱我入榻,芙蓉帐内,两影交缠,萧明宸冰凉的指间从我脖子处滑过,落在我的锁骨处,他的动作缓搁一下,深深地吻着我的锁骨,然后,长驱直入。
如果说长姐与二姐姐有哪里不一样,大抵是二姐姐身子弱,那锁骨分明,每每昂起头时,不经意露着半截的锁骨,也是诱人的。
红烛摇曳,我看着身旁睡着的男人,一国之君,熟悉又陌生。
萧明宸与傅家这段姻缘,我大体也是知道一些的。
长姐与二姐姐是双生女,长姐天资聪慧,整个汴京城的贵女放到一块,也不及长姐半分。
至于二姐姐,生来身子就弱,不喜与人深交,用小娘的话,就是靠药吊着的命,富贵不到哪里去。
偏生就是二姐姐这般没有棱角的人,入了萧明宸的眼里,二姐姐十四岁那年,先皇赐婚,把二姐姐赐为太子妃。
可惜,第二年父亲的寿宴上,大雪覆重,长姐沾着雪,呵着热气,颇是热络,“各位夫人小姐,这雪越发下得大了,不如随我回内屋休息,我差人备了花枝,我们去屋里插花。”
旁人总道,长姐性子温和,烹茶插花,绣工画画,无一不精,能跟长姐一起插花,也是一桩美事。
只是,长姐说外殿冷,领着我们进了后院偏房,那房间门一推开,二姐姐与南安王府那个纨绔好色的世子衣不遮体地共卧一榻,那桌面上,还挂着二姐姐那条粉色的心衣,分外的明显。
一位嬷嬷上前替两位盖了被褥,见叫不醒他们,嫡母一盘凉水泼下去,二姐姐惊慌失措,那世子却不屑一顾。
后来小娘就把我连拖带扯的,带回偏院,“玉昭,今天的事,你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半个字。”
“小娘,你没瞧见吗,二姐姐那样惊慌的神色,她一定是被陷害了,我去替二姐姐向父亲求情。”
我一个十岁的孩童尚且明白,二姐姐哑巴吃了黄莲,父亲活了半辈子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小娘拦住我,“玉昭,不管明昭是不是被陷害的,不管明昭与世子有没有做过失德的事,她与世子肌肤相贴,是事实,你二姐姐还有皇姻在身,这事,你父亲比你更清楚,你就别淌这浑水了。”
“小娘,二姐姐平日里待我们那般的好,我们不能躲起来不替她说话。”
“傅玉昭,记住你的身份,这傅家,小娘都说不了一句话,哪轮到你一个小伢子说话。”
小娘把我跟弟妹一直关在后院,后来的事,父亲也不愿再提,只是,皇诏改了,长姐嫁入东宫,而二姐,嫁给那个纨绔,狂妄的南安王世子。
二姐姐出嫁前夕,我偷偷溜去看二姐姐,她抱着暖炉,坐在贵妃椅上,像一个老病人了。
二姐姐见我来,来了些兴致,“玉昭,这么晚怎没睡。”
“二姐姐,听说做新娘子是姑娘最漂亮的一日,你开心吗?”
二姐姐抚着我的头,像跟我说,也像跟自己说,“美由心生,嫁得良人,才会是最美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