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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李海山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的潮湿和坚硬，完全不是他那个价值百万的定制床垫该有的触感。接着是空气中弥漫的霉味和草木腐烂的气息，与他别墅中经过多重过滤的清新空气天差地别。
他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细密的雨丝正落在他的脸上。
“怎么回事...”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酸痛无比，仿佛被重物碾压过一般。
环顾四周，他彻底愣住了。这里根本不是他的豪华别墅，而是一片荒郊野外。杂草丛生，泥泞不堪，远处是几棵歪歪扭扭的枯树。
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还穿着那套真丝睡衣，但已经湿透并沾满了泥污。更令他惊恐的是，他发现自己原本花白的头发变得全白，皱纹遍布的双手更加干枯——他似乎在一夜之间老去了十岁。
“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但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了怀中紧紧抱着的东西上——灵溪的白色机身。虽然沾满了泥水，但那流线型的外形 unmistakable。
“灵溪？灵溪！”他急忙呼唤，手指颤抖着按下机身侧面的启动键。
机身上微弱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最终亮起红色的低电量警告。全息影像没有出现，但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机身内置扬声器中传出：
“电...量...不...足...请...尽...快...充...电...”
声音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中断。
李海山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不是梦，这一切真实得可怕。
他艰难地抱着灵溪站起身，踉跄着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老迈的身体都发出抗议的疼痛。他必须搞清楚自己在哪，发生了什么。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他终于看到了一条泥泞的土路，以及远处几缕袅袅升起的炊烟。希望在他心中重新燃起——有炊烟就有人家，有人家就有办法。
他沿着土路向前，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几十间低矮的土坯房散落在道路两旁，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农民正在田间劳作。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些人的发型和衣着完全不像现代人，倒像是古装剧中的群众演员。
“这是...什么地方？”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个扛着锄头的农民发现了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像是见到了什么怪物一般。那农民大喊了几句李海山勉强能听懂的话：
“快来看！有个怪老头！穿着妖服！”
很快，更多村民围了上来，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们的话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但李海山大致能听懂——这是一种类似古汉语的语言，幸好他年轻时研究过方言，勉强能够交流。
“各位，请问这里是...”他尝试着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看他怀里抱着的怪东西！”一个年轻村民指着他怀中的灵溪喊道，“定是什么妖物！”
“我不是妖怪，我只是迷路了...”李海山试图解释，但村民们显然不听他的。
人群中走出一个看似村长的老者，拄着拐杖，面色严肃：“外乡人，你从哪里来？为何穿着如此怪异？怀中又是何物？”
李海山一时语塞。他从哪里来？从21世纪的豪华别墅？他穿着怪异？这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真丝睡衣？怀中是何物？价值八百万的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