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苏婉儿冲了进来。
“剑尘哥哥！”
她看到眼前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剑尘哥哥，你终于肯下杀手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被这个妖物迷惑的！”
她跑到凌剑尘身边，亲昵地抱住他的胳膊，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炫耀和恶毒。
“你这个贱货，刚刚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不说了？”
“你以为剑尘哥哥真的会在意你？别做梦了！你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连当绊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对不起啊，”她故作无辜地捂住嘴，“我忘了，你马上就要死了，听不见我说什么了。”
她凑到凌剑尘耳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柔声说：
“哥哥，别让它的脏血溅到我身上，我今天穿的可是你送我的云影纱。”
这句话，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的死亡，每一次都伴随着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我忍了。
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一次又一次的被当成玩物。
我也忍了。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系统设定的程序，他们都是NPC，我也是。
可是现在，当记忆觉醒，当所有的痛苦都变得真实。
我发现，我忍不了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可以高高在上，主宰我的生死？
凭什么他们可以一边杀我，一边谈笑风生？
凭什么我就要在这里，永无止境地重复死亡的酷刑？
一股黑色的，粘稠的，带着毀灭一切气息的情绪，从我的心脏深处涌了上来。
是恨。
滔天的恨意。
“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
磅礴的魔气从我体内轰然爆发。
凌剑尘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掐着我脖子的手也松开了。
“剑尘哥哥！”苏婉儿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到他身后。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受着那股几乎要将我撑爆的力量。
洞穴剧烈地摇晃起来，巨大的石块从头顶砸落。
“怎么回事？幻境要崩溃了？”苏婉儿惊慌地喊道。
凌剑尘的脸色也变了，他抽出霜陨剑，护在苏婉儿身前，警惕地看着我。
“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我只是……不想玩了。”
我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皮肤上浮现出黑色的魔纹，双眼变成了诡异的赤红色，背后伸展出两只巨大的，由纯粹的黑暗能量构成的翅膀。
这才是这个幻境BOSS，曦瑶，真正的形态。
是凌剑尘杀了我九千九百九十九次，都未曾见过的形态。
因为，这是系统设定中，只有在幻境即将被外力摧毁时，才会触发的同归于尽模式。
而现在，我，主动开启了它。
“凌剑尘。”
我念着他的名字，声音变得空灵而诡异。
“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我张开翅膀，整个洞穴瞬间被黑暗吞噬。
苏婉儿发出恐惧的尖叫。
凌剑尘厉声喝道：“装神弄鬼！霜陨，破晓！”
一道璀璨的剑光亮起，如同黑夜中撕开的第一缕晨光，朝着我当头斩下。
这是他的最强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