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像一片雪花，落在了脸上。
陈霄整个人，都石化了。
7
陈霄觉得自己飘了。
不是魂体那种飘，是精神上的。
他活了二十多年，别说被女孩子亲了，手都没正经牵过。
现在，三七，一个守着奈何桥、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神秘美女，亲了他。
虽然只是脸颊。
虽然触感冰凉。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魂，快要幸福得燃烧起来了。
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脸。
三七已经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她把那一万块钱收了起来。
“这钱，我收下了。算我欠你的。”
“不不不，不是欠，是给你的！”陈-霄赶紧说。
三七看了他一眼，没再争辩。
“你这次来，不只是为了给我送钱吧？”
“呃……是，也不是。”陈霄回过神来，“我想……我想在这里，买点东西。”
“买什么？”
“买……能保护我自己的东西。”陈霄说。
他想起了那个崔判官。这次他走了，下次呢？他不能每次都靠三七。而且，财不露白，他现在揣着这么大一笔“财富”，难保没有别的鬼惦记。
“哦？”三七似乎来了兴趣，“你想买什么？法器？还是鬼仆？”
“都能买到？”陈霄眼睛一亮。
“当然。”三七说，“只要你有钱。阴间有鬼市，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你想买的东西，那里基本都能找到。”
“鬼市？在哪？”
“我带你去。”
三七说完，对着不远处招了招手。
一顶黑色的轿子，由四个身材高大的青面鬼抬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桥头。
“走吧。”三七率先进了轿子。
陈霄也跟着钻了进去。
轿子里面空间很大，铺着黑色的软垫，很舒服。
三七就坐在他对面。空间不大，陈霄能清楚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和白皙的脖颈。
他有点紧张，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你……在阴间，是不是很厉害？”陈霄没话找话。
“还行。”三七淡淡地说，“至少在这忘川周围，没人敢惹我。”
“那……那个崔判官呢？”
“他？”三七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一个投机取巧的小人罢了。靠着一本生死簿，作威作福。真动起手来，他不是我对手。”
陈霄心里有了底。看来自己抱上的这条大腿，很粗。
轿子抬得很稳，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陈霄感觉轿子停了。
“到了。”
三七的声音传来。
陈霄跟着她下了轿。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这里和他想象中的阴森鬼城完全不一样。
街道上，鬼来鬼往，熙熙攘攘，竟然……很热闹。
街道两旁，有各种各样的店铺。卖兵器的，卖丹药的，甚至还有……酒馆和青楼。
只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是灰黑色的调子，招牌上闪着幽幽的磷光。
“这里是枉死城。”三七介绍道，“凡是阳寿未尽、横死之鬼，在等待轮回之前，都会在这里逗留。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座鬼市。”
陈霄看得眼花缭乱。
一个摊位上，摆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剑。摊主是个缺了条胳膊的鬼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