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很好。”
他拿起桌上的药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递到我嘴边。
“吃了早点休息。”
“明天我还要喝你煲的莲藕排骨汤。”
我顺从地张开嘴，将药片含进去，用水咽下。
他看着我吞下药，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夜里，我躺在他身边，假装熟睡。
直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我才悄悄睁开眼。
我去了书房，打开了他的电脑。
浏览器还停留在不久前的查询页面上。
那串陌生的药名，我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输入搜索框。
——【奥氮平，非典型抗精神病药物，用于治疗精神分裂症。副作用：嗜睡，乏力，思维迟缓，情绪淡漠，体重增加……】
胃里像被灌了滚烫的铅水，一阵阵绞痛。
我冲进卫生间，死死抠着喉咙。
直到把胆汁都吐出来，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浑身发抖。
原来我最近的精力不济，反应迟钝，不是因为休息不好。
而是因为我的丈夫，每天都在给我喂抑制神经类药物。
只因为，我想重新拿起画笔。
我回到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深处，翻出他换掉的那瓶，我真正的安眠药。
然后，我将他给我的那瓶“奥氮平”，小心翼翼地藏进了我的首饰盒最底层。
我躺回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
他面容英俊，睡颜安详。
谁能想到，这副温柔的皮囊下……
藏着一颗想把我养成废人，烂在家里的心。
顾延舟，你扼杀我的梦想。
那么，我也将亲手，毁掉你最珍视的一切。
2
第二天，顾延舟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李薇，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和补品，按响了我家的门铃。
“念姐，我来看你啦！”
她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仿佛我们是相识多年的姐妹。
“延舟哥总跟我说，你为了他，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李薇的眼睛又大又圆，看起来天真又无辜。
“他说你身体不太好，我特地买了些燕窝和花胶。”
“给你补补身子。”
她将东西放在玄关，自来熟地换上拖鞋，挽住我的胳膊。
“念姐，你真是太伟大了。”
“要是我，肯定舍不得放弃自己的事业。”
“念姐你真是太伟大了。”
“不像我们年轻人，总想着自己。”
她的话，像一根根淬了蜜的针，扎进我的心里。
我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去厨房给她倒水。
“没什么伟大不伟大的。”
“夫妻之间，总要有一个人牺牲多一点。”
她跟了进来，靠在厨房门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家。
“哇，念姐，你把家里收拾得真干净。”
“延舟哥好有福气，娶了你这么好的太太。”
“不像我，笨手笨脚的，连饭都做不好。”
“只能在公司给延舟哥打打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