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我嫁给了爱情。
顾延舟,我的丈夫,是那种典型的“凤凰男”,从穷乡僻壤考进大城市,温文儒雅,待人谦和,是所有人眼里的模范丈夫。
为了支持他创业,我卖掉了父母留给我唯一的婚房,辞掉了我热爱的插画师工作,心甘情愿做他背后的女人。
直到那天,我发现他偷偷给我的安眠药换成了抑制神经的药物,只因为我提了一句,想重新拿起画笔。
他抱着我,语气温柔得像在情人呢喃:
“念念,画画有什么用?”
“你的手,是用来伺候我,给我做饭煲汤的。”
“不是吗?”
我笑着点头,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将那瓶药收了起来。
后来,他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李薇,清纯可人,善解人意,总是在众人面前夸赞我为家庭的付出。
她挽着我的手,天真地问:
“念姐,延舟哥总说你为他牺牲了自己。”
“我听了都心疼,你真是太伟大了。”
“哪像我,笨手笨脚的,也就只能在工作上...”
“帮延舟哥分担点压力了。”
我微笑着,在她精心准备的、要送给顾延舟的爱心便当里,不着痕迹地撒入了那瓶“安眠药”的粉末。
“好孩子,他工作忙,是该好好休息。”
我看着她端着“毒药”走向我的丈夫,那画面,比我画过的任何一幅画都来得生动、有趣。
1
“念念,今天煲的汤火候正好。”
顾延舟喝完最后一口汤,满足地放下碗。
他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角,目光落在我刚铺开的画纸上。
那目光,温和里带着一丝不赞同。
“怎么又把这些破烂翻出来了?”
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像羽毛拂过耳畔。
我捏着画笔的手指紧了紧。
“就是……很久没画了,有点手痒。”
他走过来,从背后环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窝。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
“不是说好了吗?画画太辛苦了。”
“以前你赶稿子,一坐就是一天,颈椎和腰都不好。”
他握住我拿笔的手,将它包裹在掌心。
“我看着心疼。”
他的手很温暖,很有力。曾几何时,这双手给了我无穷的安全感。
“可我现在时间很充裕……”我试图争辩。
“时间充裕,可以研究研究新的菜谱。”
“或者去报个瑜伽班调理身体。”
他打断我,语气不容置喙。
“你的手,是用来伺候我,把这个家打理好的。”
“不是让你画这些没用的东西。”
“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给谁看?”
他的话语像一张温柔的网,密不透风地将我罩住。
每一个字,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
我沉默了。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闷得发疼。
见我不再作声,他满意地亲了亲我的脸颊。
“这才乖。”
“最近你总说睡不好,我托朋友买了新的助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