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我也只是那个单纯、脆弱、需要他保护的苏家大小姐。
他不知道,我也带着地狱的怨恨归来,还带着一份老天爷赠予我的、最完美的复仇工具。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然后在他惊骇的目光中,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脸。
“别!”
他终于失控地扑过来,一把夺下我手中的刀。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手都在颤抖。
“阿宁,你别这样,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伤害自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了……”
他抱着我,声音哽咽,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
前世,他也这样抱着我,温柔地说着情话,转头就签下了让我父亲公司破产的最后一份文件。
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用力推开他。
“滚。”
我只说了一个字,眼神冰冷如霜。
他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在他想来,我应该哭泣,应该质问,应该歇斯底里,而不是这样平静,平静得……像个死人。
“阿宁……”
“我说,滚。”
我重复道,捡起那把水果刀,又在手臂上添了一道新的伤口。
“啊——”
傅承砚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这次他直接痛得单膝跪地,整张脸煞白如纸。
傅家父母彻底慌了,连拖带拽地把他弄走了。
临走前,傅承砚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痛苦,有恐惧,有不解,还有那可笑的、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与“怜惜”。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我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以为,我是在用自残的方式,惩罚他前世的“过错”。
他以为,我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
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怎么可能不疯?
2
傅承砚被带走后,我家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父母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爸,妈。”我平静地开口,“我要和傅承砚履行婚约。”
“什么?”他们大惊失色,“宁宁,你是不是被他刺激到了?他都把你逼成这样了……”
“不。”我打断他们:“我要嫁给他。立刻,马上。”
我当然要嫁给他。
只有成为他最亲密的人,我才能更方便、更彻底地折磨他。
我要住进他的房子,睡在他的床上,然后在他每一个放松警惕的夜晚,让他尝遍人间酷刑。
我的坚持让父母无可奈何,而傅承砚那边,在得知我的决定后,几乎是欣喜若狂。
他私下里喃喃自语:“阿宁,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一定会用余生弥补。”
在他看来,这是我“原谅”他的第一步,是他用爱“治愈”我的开始。
他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我们的订婚宴,并提出让我搬进他的私人别墅,美其名曰“方便照顾”。
我冷笑着同意了。
搬进别墅的第一天,傅承砚对我体贴入微。
他亲自下厨,给我做了一桌子我爱吃的菜,看向我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阿宁,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会用一辈子来对你好,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给我夹菜,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我面无表情地吃着饭,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