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质问，如同重锤，砸在陆淮的脸上。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抓着我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记者，又猛地回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混乱。
“你……你做了什么？”
我活动了一下被捏得发红的手腕，没有回答他。
白薇薇也慌了，她使劲摇着陆淮的胳膊。
“淮，他们是骗子吧？是她找来的演员对不对？我们的订婚宴怎么会……”
她的话没说完，陆淮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他颤抖着手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他助理惊慌失措的尖叫。
“陆总！完了！公司完了！天环集团的声明是真的！我们的股价崩了！所有的合作方都在打电话要求终止合作！”
陆淮的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陆淮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惊疑，恐惧，不解。
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走到破碎的手机旁，弯腰捡起。
然后，我走到陆淮面前，把手机塞回他冰冷的手里。
“陆淮。”
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游戏，开始了。”
2
陆淮死死地盯着我，眼球布满血丝，那张英俊的脸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扭曲。
“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干涩，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没有回答。
三年前，我为了他，放弃了天环集团继承人的身份，藏起所有锋芒，伪装成一个无父无母、在小城市长大的普通女孩。
我以为，这就是他想要的纯粹爱情。
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处理公司琐碎的后勤，为他通宵达旦做市场分析，然后把所有功劳都归于他。
我看着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公司老板，一步步成为商界新贵。
我以为我们是在共同创造未来。
直到半年前，他第一次带白薇薇回家。
他说：“晚照，这是我大学学妹，家里出了点事，暂时在我们家住几天。”
那时，我穿着沾了油污的围裙，手里还端着为他炖的汤。
白薇薇穿着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我们那间不算大的公寓，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淮哥哥，这位是……保姆阿姨吗？”
陆淮当时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我的汤，他不再喝，他说他更喜欢白薇薇做的西餐。
我的建议，他不再听，他说白薇薇的眼光更符合国际潮流。
我们共同的回忆，变成了他口中“不值一提的过去”。
他开始彻夜不归，身上总是带着陌生的香水味。
我质问他，他却一脸不耐烦。
“苏晚照，你能不能别这么作？我工作一天已经很累了，回来还要看你这张怨妇脸！”
“你看看薇薇，她多懂事，从来不会给我添麻烦。”
“大丈夫在世，难道要为必须守着一个女人不成？我知你不是霸道的性子，拿出你往日温柔体贴，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男人，还是我当初不顾一切爱上的那个人吗？
离婚是我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