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条从乡下回来的丧家之犬。”
“你以为你回来了就能怎么样？你爸妈现在心里只有我这个好儿媳，还有他们的大孙子。至于你？你只会让他们想起你不听话、在乡下‘乱搞男女关系’的丑事。”
“哦，忘了告诉你，建军哥能当上副队长，我爸可是出了大力的。现在，我们两家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你啊，是个外人。”
她说完，直起身子，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门口的方向喊道：
“哎呀，晴晴，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大家都是为你好……”
陆建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一把将苏芳拉到自己身后护住，对着我厉声呵斥：
“苏晴！你又在闹什么！阿芳好心来看你，你对她是什么态度？她刚生完孩子，你要是把她气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我看着他，这个男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扣在了我的头上。
他的眼睛里，只有对苏芳的心疼和对我的厌恶。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笑出了声。
我的笑声让陆建军愣住了，也让苏芳的脸色变了变。
“你笑什么？”陆建军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我笑我自己，真是瞎了眼。”我撑着墙，慢慢站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陆建军，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当初对我发的誓，都喂了狗吗？”
“你！”陆建军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似乎被我说中，恼羞成怒。
苏芳立刻拉住他的胳膊，怯生生地说：
“建军哥，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妹妹说这些的。妹妹刚回来，心里有气是应该的，你别怪她……”
好一出颠倒黑白的大戏。
陆建军果然吃这一套，他立刻回头安抚苏芳：
“不关你的事，你就是太善良了。有些人，在乡下待久了，心都野了，不知道什么叫好歹。”
他转回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
“苏晴，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我和阿芳是真心相爱的，孩子都有了，这事不可能改变。我们家能有今天，阿芳和她爸功不可没。你要是还认这个家，就给我安分守己，别整天摆出这副怨妇的样子给谁看！”
“大丈夫在世，难道要为必须守着一个女人不成？我知你不是霸道的性子，拿出你往日温柔体贴，不要作这副模样。”
他顿了顿，抛出了更无耻的言论。
“你要是实在觉得委屈，等过两年，风头过去了，我……”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看了苏芳一眼，把话咽了回去。
但我懂了。
他想说，等过两年，他可以让我做他的地下情人？
无耻！
恶心！
我胸口的气血剧烈翻涌，一股腥甜冲上喉咙。
“建军哥，”苏芳忽然开口，声音柔柔弱弱：
“我听说……我听说晴晴在乡下的时候，跟一个叫……叫什么来着……的男知青关系不一般，为了回城指标，好像还……”
她话没说完，但那暗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这是要彻底毁了我的名声。
陆建军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看我的眼神里，最后一丝愧疚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鄙夷和嫌恶。
“苏晴，原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