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握着勺子的手一顿,她明明确认过沈母说他 “偶尔会吃小笼包”,却还是解释道:“抱歉,我下次注意。要不要我重新给你做……”
“不必了。” 沈知衍起身拿起西装外套,“我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以后早餐让张妈准备。”
门关上的声音传来,苏清鸢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早餐,眼眶微微发热。她知道,他不是真的讨厌小笼包,只是讨厌她做的而已。
这样的刁难,成了家常便饭。她给她的西装熨烫平整,他会说 “褶皱没处理干净,丢沈太太的脸”;她为他准备出差的行李,他会当着助理的面把她装的围巾扔出来:“苏清鸢,你的审美只适合你的小工作室,别来污染我的行李。”
最让她难堪的是一次商业晚宴。苏清鸢精心设计了一条礼服裙,想在公众面前维护好 “沈太太” 的形象。可到了会场,沈知衍的青梅竹马林薇薇突然走过来,挽住沈知衍的胳膊,笑着对苏清鸢说:“清鸢姐,这条裙子挺好看的,就是颜色太老气了,不像知衍喜欢的风格。”
苏清鸢还没开口,沈知衍就接过话:“确实,没品位。” 他说完,径直带着林薇薇走向主桌,留下苏清鸢一个人站在原地,接受周围宾客探究的目光。
林薇薇是沈知衍的 “白月光”——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她是林家的千金,从小和沈知衍一起长大,性格骄纵,却总在沈知衍面前装出柔弱的样子。她早就看苏清鸢不顺眼,仗着沈知衍的纵容,变本加厉地挑衅。
有一次,林薇薇故意把咖啡洒在苏清鸢的设计稿上,还装作无辜的样子道歉:“哎呀,清鸢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清鸢看着画纸上晕开的咖啡渍,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的项目方案,她强压着怒火:“林小姐,下次小心点。”
可沈知衍刚好路过,看到这一幕,只冷冷地对苏清鸢说:“一点小事至于这么咄咄逼人?薇薇又不是故意的,你让着她点。”
苏清鸢看着沈知衍维护林薇薇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她第一次反问他:“沈知衍,我是你的妻子,你凭什么让我让着她?”
“就凭你现在的位置,是沈家给的。” 沈知衍的话像冰锥一样刺穿她的心脏,“苏清鸢,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天晚上,苏清鸢在工作室待了一整夜。她看着窗外的灯火,第一次开始怀疑,这场婚姻,到底值不值得她坚持。她不是软弱的人,可在沈知衍的冷漠和林薇薇的挑衅下,她的坚韧,好像正在一点点被磨平。
苏清鸢没有一直沉溺在委屈里。她知道,一味的隐忍换不来尊重,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在这段不对等的婚姻里站稳脚跟。
恰逢海城举办 “城市地标设计大赛”,冠军将获得参与市中心文化中心建设的资格,这对 “清鸢筑” 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苏清鸢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设计方案中,每天泡在工作室里,连回家的时间都越来越晚。
沈知衍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以前她总会等他回家,现在家里常常只有张妈一个人。有一次他深夜回来,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走过去一看,苏清鸢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画笔,桌上摊着密密麻麻的设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