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用针尖挑破铃铛，数十只细如发丝的红色线虫在血泊中扭动——这是湘西蛊毒！
楚王的佩剑架在了长史脖子上。
雪停时，师父在厢房呕血不止。
我这才发现他后腰旧伤崩裂，血水浸透了三层棉布。
郡主却在这时亲自送来个紫檀匣子，里面整齐码放着十二卷《食物本草》手抄本。
"先生以命试毒..."少女的声音比铃铛还清脆，"这些或许对重修本草有用。"
师父颤抖的手指抚过书页，在某页突然停住。
我凑近看去，是记载"密陀僧"的章节，页边却多了行蝇头小楷：
"铅霜伪作密陀僧法：以醋煮铅..."
这就是太医院存档的笔迹。
院外传来周掌柜被拖走的哀嚎，师父将书页对着朝阳，水印中渐渐显出一方模糊的印鉴——那是严嵩府上清客的私章！
第五章 金陵访书（1559年春）
秦淮河的水汽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我紧抱着包袱跟在师父身后，眼睛被金陵城的繁华晃得发花。
雕花画舫从石拱桥下穿过，歌女指尖轮拨的琵琶声与书肆里木版印刷的咔嗒声交织，空气里飘着熟宣纸特有的檀皮清香。
"国子监的藏书阁有宋版《证类本草》。"
师父数着铜钱雇小船，玉脉枕在阳光下泛着青芒。
"但祭酒大人最恨白衣借阅。"
乌篷船摇进布满绿苔的桥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