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选的？”小雅愣住了。 “唉……”陈村长长长叹了口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那时候他还小，还没……还没变成现在这样。那东西……我们叫它‘影瘴’，隔段时间就会从老林深处的黑潭里冒出来，害人畜。老一辈传下过话，说要有‘守夜人’，得有纯善心韧的后生，自愿承接‘灵光’，才能逼退它们。但接了‘灵光’，白日里神魂受损，就会……变成这样。上一任守夜人老了，快不行了，那段时间‘影瘴’闹得特别凶，咬死了好几头牲口，还伤了个晚归的娃……是阿呆，当时才十五六岁的阿木，自己站出来的……”
老人抬起粗糙的手抹了把脸：“他说，他爹妈死得早，吃百家饭长大的，该他还给大家了。我们……我们没办法啊……只能……只能看着他变成现在这样……村里人只知道他‘病’了，傻了，不知道缘由……知道了，反而怕他，疏远他，这日子更没法过了……”
小雅听着，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她想起阿木那双偶尔闪过一丝清明的眼睛，想起他默默忍受欺辱的样子，想起他深夜独自舔舐伤口的背影。
值吗？用一个人的清醒和人生，换取一村人懵懂无知的安宁？ 她看着眼前痛苦愧疚的老人，又想起那些对阿呆扔石子的孩子和漠然的村民，这个问题沉甸甸地压在心里，找不到答案。
而就在这时，她注意到陈村长家院子角落里，堆着一些新采的、艾草一样的植物，还有一些磨利的、刻着模糊符文的木桩。老人的脸上，除了愧疚，更添了一层浓重的忧虑。
“今年的‘影瘴’……是不是特别凶？”小雅轻声问。 陈村长身体一颤，沉重地点了点头，望向远处雾气缭绕的老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