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都笑着点头，心里满是感激。
傍晚的时候，门锁又响了。一股淡淡的酒气飘了进来，是顾衍回来了。
他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芸芸，今天跟暖阳相处得怎么样？”
我转过身，手碰到他的衬衫，还带着点外面的寒气。“挺好的，暖阳很乖。”
后来我们躺在床上，顾衍的手轻轻抚过我的后背。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下来，声音有点哑：“芸芸，念念呢？”
我把脸贴在他胸口，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妈下午来把她带走了。说我现在吃药，不能喂奶，先帮我带几天。”
顾衍没说话，只是抱我的力气更大了。那天晚上，他比平时更热情，吻落在我额头、眼睛、脖子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愧疚。
最后，他埋在我颈窝，声音闷闷的：“对不起，灵芸。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当初早点带你去做产检，你就不会失明了。”
我摇摇头，手指划过他后背的疤痕 —— 那是他大学时打篮球摔的。“顾衍，生孩子是我们一起决定的。不是你的错。”
顾衍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我，直到我睡着。
第二天早上，顾衍去上班前，在我额头亲了一下。“芸芸，冰箱里有我煮好的小米粥，你热一下就能吃。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摸着他的手，点了点头：“你也注意安全。”
他走后，我坐在沙发上，突然摸到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我喊了声 “语音助手”，才知道今天是 10 月 12 号 —— 是我和顾衍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我心里一动。顾衍最喜欢街角那家 “甜杏 bakery” 的栗子蛋糕。以前每年纪念日，我们都会一起去买，坐在店里的窗边，晒着太阳吃蛋糕。
“暖阳，我们去买蛋糕好不好？” 我拍了拍暖阳的头。
它立刻站起来，尾巴摇得飞快，用鼻子蹭了蹭我的手心，像是在点头。
我摸索着站起来，朝衣柜的方向走。暖阳很有默契地跟在我身边，遇到椅子时，还会用身体轻轻撞一下我的腿，提醒我避开。
我在衣柜里摸了半天，终于找到那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这是顾衍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面料软乎乎的，我很喜欢。我费了好一会儿劲才把裙子穿上，又找了双米色的平底鞋 —— 高跟鞋对现在的我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最后，我摸到了放在抽屉里的墨镜。戴上它，至少别人不会看到我空洞的眼睛，不会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暖阳，我们出发吧。” 我拿起放在门口的牵引绳，套在暖阳的脖子上。
暖阳轻轻拽了拽牵引绳，指引着我走出单元门。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可我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我只能跟着暖阳的脚步，一步一步慢慢走。
平时顾衍带我去甜杏 bakery，只要五分钟就到。可今天，我感觉走了好久好久。风里没有了熟悉的黄油香味，反而有股尘土的味道。
“暖阳，慢一点。” 我轻轻拽了拽牵引绳，“是不是走错路了？”
暖阳却还是往前拉，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我心里开始发慌，手心冒出了汗。就在这时，我的脚突然踩空，身体往前倒去 —— 我吓得尖叫一声，以为自己要摔在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