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看得认真，到了这会，也忍不住小声问我，「哥，你……真的不回去吗？」
「嗯。」
我翻着手里的菜谱。
「车票都订了，回去做什么？」
他那点伤，等我跑回去，血都自己止住了。
楚然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这次，直播间上万人跟着数时间。
一分钟。
三分钟。
……
第五分钟，门铃响了。
季扬勾了勾唇，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我就知道！小言哥他超爱的。】
【这才五分钟，估计是一路狂奔回来的吧？】
【季少这回高兴了？别装了，你那嘴角比AK都难压。】
新来的助理准备去开门。
季扬却喊住他。
「别开。」
他身子微微后倚，闲适地翘着腿，「晾他几分钟。」
新助理犹豫了下，听话地站在旁边没动。
门铃声响了一声又一声。
季扬终于起身。
镜头随即移到门口的方向。
「苏言，你……」
季扬话音顿住。
站在门外的不是我，而是一脸不耐的外卖小哥。
【hhh 刚来就看见季少又打脸了。】
【真的没人吐槽吗？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认定只要他受点皮外伤，小言哥就一定心疼，然后巴巴地跑回来啊？】
【我不管，反正我不信小言哥真的会走，估计是躲在哪，给季少一点教训而已。】
季扬拎着外卖回去时，脸色苍白。
那些滚动的偶尔夹杂着嘲讽的弹幕，他不敢去看一眼，只是低声嗤道，「不回来最好。」
「谁盼着他回来了？」
「没人管东管西的，老子自由了。」
可说这话时，他眼皮轻微抽动着。
这是他撒谎时的表现。
11
早上七点的票。
犹豫再三，我给楚然补了票，把他也带回了老家。
这孩子可怜，也很有骨气。
去车站的路上就乖乖替我拎着行李，身上穿的还是那件不合身的旧衣服。
「等回去了，带你买两身衣服，剪个头发。」
「谢谢哥。」
他很安静。
没有给他买到票，上车后补的票，没有座位。
他就安静站在车厢连接处。
视线跟着高速行驶的列车看向窗外，存在感很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子行驶过三站后，我接到了季扬的电话。
我没接。
他又打了过来。
铃声周而复复地响着，大有我不接他便不罢休的架势。
「喂。」
接通后，对面反倒沉默了。
「不说我挂了。」
「苏言。」
他顿了顿，语气却又是习惯性地质问，「你跑哪去了？」
「三天了，也该闹够了吧。」
他越说越气。
我甚至能够想象到季扬按着眉心的不耐烦模样，「今晚米其林评审要来突击检查，你赶紧回来。」
季扬最在意的就是米其林的星星。
见我没说话，季扬耐心耗尽，恨声道，「过了今晚你还没回来的话，就再也别回来了！」
说完，电话被挂断。
季扬甚至到现在都没发现，家里我的东西都不见了。
也是。
我的东西总共也没多少。
即便都拿走了，房间也依旧满满当当，看不出多少差别。
12
我老家在一座江南水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