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侃侃而谈，介绍着这一季以「初恋」为主题的新菜。
而这些菜，是我熬了三个通宵才最终定稿的。
镜头一转，是他那张帅得无可挑剔的脸。
他笑。
「这次的灵感，来源于我的初恋。」
「那种青涩、甜蜜又带着一丝微苦的感觉，我想通过食物传递给大家。」
弹幕一阵尖叫。
【啊啊啊！季少的初恋到底是谁啊！好幸福！】
【能成为季少的灵感缪斯，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我不管，我就是季少的初恋！】
也有人问起我。
【怎么没看到上次那个后厨小哥？我还挺想他的。】
季扬显然也看见了这条。
他语气淡淡，「哦，你说苏言啊？他家里有事，请假了。」
「一个厨子而已，大家不用太关注。」
听见有记者问他是否是单身，季扬嗤笑了声，「当然，我一直在等我的真命天女。」
他的视线落在镜头，像是隔空在对我宣告。
「有些人，做饭做久了，总想管到我床上来。」
「什么都想管。」
「晾他两天就好了。」
说着，他故意举起酒杯，「这两天我要好好放松一下，庆祝新品成功。」
这是这两天都不打算回家的意思。
但是。
无所谓了。
我现在住在一个小旅馆里。
即便他回家，也见不到我了。
5.
我想回老家，但车票难买，只买到了三天后的。
上午没什么事。
我去了我们常逛的一家厨具店。
橱窗里那套大马士革钢的厨刀，是我喜欢了很久的。
只是，当初我和季扬都刚起步，餐厅的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我又哪里买得起几万块一套的刀具。
只是每次路过，我都忍不住偷偷多看两眼。
却还是被季扬发现了。
他眼眶立马红了，很用力地攥着我的手，轻声保证，「言言，等我们以后挣了钱，我一定把这套刀买下来送给你！」
我笑着说好。
可后来。
季扬的餐厅火了，钱也挣了不少。
他买得起了，却也早就忘记了这个承诺。
我正准备进店，目光一偏，却忽然看见了季扬。
他身边跟了个男生。
就是昨晚那个，穿着白T恤，看起来很干净。
「自己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季扬开口后，随意往柜台里扫了两眼，却忽然顿住。
他在看那套大马士革钢的刀。
很认真，看得有些出神，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连带着表情都柔和了许多。
店员观察着他的脸色，忙问，「先生，需要我把这套刀取出来给您看一下吗？」
季扬回过神，「不用了。」
「直接包起来。」
旁边的男生闻讯过来，脸色一喜，「这是送给我的吗？」
「不……」
季扬刚开口，视线忽然僵住。
他看见我了。
只愣了两秒，他便挑起眉，露出了那副笃定的、带些得意的表情，像是在无声地质问我：
「不是说要分手，说不在意了吗？怎么又玩跟踪这一套？」
「承认吧，苏言，你就是离不开我。」
季扬勾起唇，随手提着刀具的盒子，看向我。
可我赶在他开口前，转身走了。
反光的玻璃窗里照出季扬错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