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衣橱来到床边细细查看,只见床架的缝隙处有透明液体已经干了,留下了些不易察觉的白色粉末。
江寒面色凝重,取出早已备好的油纸,小心地将粉末悉数刮下,分成两包。
递给我一包,低声吩咐道:「你稍后去找些面粉伪装成残留的粉末撒在床架缝隙处,我去找一下易深查查看,这个粉末是怎么回事,你也带一包,作为备用证据。」
9.
第二天,我去探望林秋时,看到江焕在林秋院外眉头紧锁。
想必他也是十分担忧自己的母亲,遂想告知他林秋的情况。
我在他身旁坐下,递给他昨夜的那包粉末。
正欲开口,手中的纸包却没拿稳,倏地掉落在地。
我与江焕同时弯腰捡起时,或许是动作太急,他的头发不经意间勾到了我衣裳上的纽扣。
我们两人俱是一惊,连忙想解开,但因为江焕看不见,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越解越打结,我急忙制止:
「你别动,我来!」
两人十分靠近,埋头解开,脑袋几乎凑在一处,从背后一看似是两人依偎在一起。
刚好解开时听到一声怒斥:「你们在干什么!」
我心头一跳,回首只见江寒面沉如水,眼中喷火,疾步前来,控诉道:
「姜暖!你这三心二意的负心薄情人!」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面露不解,十分诧异,怎么我突然就成了负心薄情之人了?
想必是误会我与江焕,我慌忙解释缘由:
「刚刚纸包掉落,捡起时头发缠绕了,正解开时,你就来了。」
江寒听罢,目光冷冽地绷着脸盯着我,我情不自禁哆嗦了下。
江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语调拐了几个弯,阴阳怪气道:「哦?是么?」
随即一言不发,强硬地挤到我与江焕中间,硬生生坐了下来。
江焕显然怕被误会,连忙附和:「正是如此,兄长你别误会。」
兄长??看来江寒已经告知江焕真实身世了。
江寒挤在我们中间后,才沉声说起正事,告知了易深探查的毒药情况:
「毒药是信石,初时吸入人体像风寒,长期吸入会加速内脏衰竭,极易被误作风寒加重,错致死亡。」
江焕闻言,恍然道:「我听母亲说过,当年林老爷和林小姐也是一样的病症并去世了。」
想必这毒药就是当年导致林老爷和林小姐死亡的原因。
江寒继续嘱咐江焕:「明日你们照常出发,但只是幌子,我已经找到一处隐秘处,这个毒易深能解,你们三人在那安心为母亲疗养,不要轻易露面,避免被陈甫发现灭口。」
江焕连连点头应下,却仍坐在原地,似有些不知所措。
江寒双眼微眯,寒光湛湛,直直盯着他,咬牙道:「还有事?」
江焕被他看得一懵,讷讷道:「啊,没,没事……」
「没事,还不快滚去收拾行装,明日就出发了,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江寒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怒气道。
江焕这才后知后觉地品出这气氛古怪至极,吓得立刻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10
江焕逃也似的离开后,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故意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刚刚为何说我是负心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