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喝吗?”小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我不能让她失望,更不能让她察觉我的恐惧。我端起碗,闭上眼,一口气喝了下去。那汤入口甘甜,顺着喉咙滑下,一股暖流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我的焦虑和紧张,竟然真的被抚平了。那天晚上,我久违地睡了一个整觉,没有噩梦。
醒来后,我没有感到丝毫放松,反而更加恐惧。这已经超出了恶作剧的范畴。这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力量。这个“冰箱叔叔”,到底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必须做点什么。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我网购了一个最小的针孔摄像头,趁着小糖午睡,悄悄安装在了厨房正对着冰箱的橱柜顶角。做完这一切,我靠在墙上,手脚冰凉。我不知道自己是期待看到真相,还是害怕看到真相。我只知道,今晚,我必须亲眼看看,那个住在冰箱里的“叔叔”,究竟是何方神圣。抱着女儿,我第一次觉得这个我们赖以为生的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牢笼。而那个未知的存在,就是牢笼的主人。
第2章: 治愈的菜肴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摄像头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但还没等我揭开“冰箱叔叔”的秘密,另一件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楼下的王大爷,查出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他老伴去世得早,儿子又在外地,整个人迅速地垮了下去,每天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发呆。小糖从幼儿园回来,路过楼下的小花园,总能看见王大爷孤独的身影。
这天,她回到家,放下小书包,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妈妈,王爷爷好可怜。我想给他做一碗汤。”
我心里一紧。“小糖,王爷爷生病了,不能乱吃东西。”
“不是乱吃的东西!”小糖急了,小脸涨得通红,“是叔叔教我的,叫‘扶正归元汤’。叔叔说,这个汤,能让好东西长出来,把坏东西赶走。王爷爷喝了,身体就会舒服。”
“扶正归元汤”?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灵丹妙药。我的第一反应是荒谬,是拒绝。我不能让小糖用一个来历不明的“鬼”教的方子,去给一个癌症晚期的老人“治病”,这要是吃出问题,我怎么担待得起?
可我看着女儿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全是纯粹的、不含杂质的认真和担忧。她真的相信,她的菜能帮助别人。我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许……也许只是普通的排骨汤,被那个“叔叔”冠上了一个玄乎的名字?我这样安慰自己。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好吧,但是我们要告诉王爷爷的家人,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就是普通的排骨汤,好不好?”
“嗯!”小糖用力点头,立刻钻进了厨房。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熟练地处理药材和排骨,心里五味杂陈。那锅汤在炉火上咕嘟咕嘟地炖着,奇异的药香混合着肉香,飘满了整个屋子。汤送到王大爷家时,他儿子正好从外地赶回来。他看着我们,一脸疲惫和悲伤,但还是接过了汤,客气地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