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挎着菜篮，慢悠悠地，一步三晃地，再次汇入了嘈杂的人流，很快就要消失。
看着她那决绝离开、没有丝毫解释意图的背影，看着周围人投来的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一股极致的冰冷和极致的灼热，同时席卷了林煊。
不能让她走！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是他在无边黑暗里看到的唯一一丝光亮！哪怕这光亮可能通往地狱，他也必须抓住！
他猛地再次冲上前，这一次，不再是质问，而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绝望的语气，压低了声音：“等等！求你……告诉我……我……我需要……”
他的声音哽咽了。
破产以来的所有屈辱、所有绝望、所有不甘，在这一刻，在这个神秘莫测的卖菜大妈面前，险些决堤。
张姐的脚步，终于顿住了。
她第二次转过身。
脸上的不耐烦和嫌弃稍稍收敛了一些。她再一次仔细地、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他，目光在他那双廉价人字拖上沾满的黑泥，和他那双虽然通红却依然能看出曾经锐利的眼睛之间来回移动。
那眼神，复杂得让林煊完全看不懂。
菜市场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几秒钟的死寂。
然后，她忽然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那种居高临下的、市井的粗糙：“唉，我说你这小伙子，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混到这副田地了？咋？炒股本钱亏光了？”
一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无比地捅进了林煊最深的伤口，痛得他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艰难地、屈辱地点了点头。
“啧。”张姐咂了一下嘴，摇了摇头，像是怜悯，又像是别的什么，“这市场啊，凶得很呐，吃人不吐骨头。”
她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诡异的光，像是毒蛇信子一吐即收。
“看你这样儿……也怪可怜的。”她压低了声音，往前凑近了半步，身上那股浓郁的葱花蒜瓣味儿混合着汗味，扑面而来，“大妈我呢，也就是运气好，蒙对两把。不过……”
这个“不过”，像是一道钩子，瞬间钩住了林煊全部的心神！
他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血液奔涌着冲向大脑。
“不过啥？”他急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