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我顿了顿，“好好反省一下，你到底是谁。”
我不再理会她，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林溪压抑的哭声。
但我心里，没有半分怜悯。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陆哲。
他的声音不再有之前的戏谑和高傲，反而带着一丝急切。
“林野，我们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关于沈晴，关于那笔钱，也关于……你的未来。”他的话里带着一种笃定的意味。
我沉默了几秒，“地点。”
“城西的云顶会所，我等你。”
云顶会所，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会员非富即贵。
看来，陆哲是要跟我摊牌了。
也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他们。
当我到达会所顶层的包间时，推开门，看到的却不只是陆哲。
沈晴坐在他身边，脸色憔ें悴，眼眶红肿，看到我，眼神复杂。
她的父母也赫然在座，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角落，像两只待审的鹌鹑。
而主位上，坐着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他看到我，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皮。
陆哲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
“林野，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父亲，陆氏集团的董事长。”
我心中了然。
鸿门宴。
陆董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坦然坐下，目光直视着他。
“年轻人，有胆色。难怪能让小儿和沈小姐对你念念不忘。”陆董开门见山。
“陆董过奖了，”我淡淡回应，“毕竟我这五年，就是靠胆色换饭吃的。”
陆董笑了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我听说了。你在秦先生手下做事，很不错。不过，试飞员终究是吃青春饭，还危险。有没有想过换个活法？”
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陆氏集团旗下子公司的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还有一份三千万的现金支票。”
陆董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
“离开沈晴，忘了那五千万的事。这些，就是你的补偿。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安稳度日了。”
他的语气，像是在施舍。
沈晴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
她的父亲更是激动得搓着手，仿佛那钱是给他们的一样。
陆哲则是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他揽住沈晴的肩膀，挑衅地看着我。
“林野，我爸是看得起你，才给你这个机会。别不识抬举。你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拿着钱，去过你该过的日子吧。”
沈晴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
“林野，算我求你。我们好聚好散，行吗？这五年，就当是一场交易。现在，交易结束了。”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丑恶的嘴脸，突然笑了。
笑声在安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陆董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拿起那份文件和支票，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
然后，我将纸屑随手扔在桌上。
“交易？”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好啊。那我们就来算算，这笔交易，你们到底该付我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