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第三次……他渐渐熟练。对吞噬力量的掌控精细了一分，头痛的程度也有所减轻。魔涡旋转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体积也微不可察地壮大了一点点。
他开始尝试吞噬植物和矿石中蕴含的微弱灵气。效果远不如吞噬活物体内的能量，但胜在安全，可以用来锻炼控制力。
他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力量更大，速度更快，感官更加敏锐。原本因为无法修炼而略显孱弱的体质，正被魔涡反哺的能量不断淬炼、强化。
这天傍晚，陆燃刚吸收完一块青纹石中蕴含的土属性灵气，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兵刃交击和呼喝之声。
他心中一动，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藏身在一块巨岩之后，他探头望去。
前方一片林间空地上，两拨人马正在激烈厮杀。一方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袖口绣着狼头。另一方则服饰杂乱，但个个彪悍，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疤的壮汉。
“黑狼帮！这株三百年份的地心玉髓是我们血刀会先发现的！你们想强抢不成？”疤脸汉子怒吼，手中鬼头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放屁！这黑风山脉的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黑狼帮领头的是一个面色阴鸷的中年人，使一对判官笔，招式狠辣。
地心玉髓？
陆燃目光扫过战场中央。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石坑，坑底隐约可见一抹温润的乳白色光华，散发出精纯而浓郁的土系灵气。
好东西！若是能吞噬掉它，抵得上他辛苦吞噬几十只低阶妖兽！
战斗进入白热化。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草地。双方实力相当，拼得两败俱伤。
终于，黑狼帮的阴鸷中年卖了个破绽，判官笔猛地刺穿了疤脸汉子的肩膀。疤脸汉子吃痛后退，鬼头刀脱手。
“死吧！”阴鸷中年狞笑，判官笔直取对方咽喉。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侧面掠出，目标直指石坑中的地心玉髓！
是第三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那黑影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触及地心玉髓。
阴鸷中年和疤脸汉子同时怒吼，不顾伤势，齐齐向那黑影攻去！他们打生打死，岂容他人摘桃？
狂暴的灵力冲击波瞬间爆发！
轰！
黑影被震得倒飞而出，恰好撞向陆燃藏身的巨岩方向。半空中，他手中的一个皮囊脱手飞出，囊口松开，里面正是那株乳白色的、散发着诱人灵光的玉髓！
皮囊划过一道抛物线，不偏不倚，落在了陆燃脚边。
玉髓滚落出来，浓郁的灵气几乎化为实质。
一瞬间，所有还站着的人，黑狼帮、血刀会，包括那个挣扎爬起的黑影，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陆燃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杀气。
陆燃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看着脚边的玉髓，又看了看周围那些虎视眈眈、浑身是血的修士。
丹田深处，那幽暗的魔涡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精纯能量的诱惑，自行加速旋转起来，发出只有陆燃能听见的、贪婪的嗡鸣。
他别无选择。
3
时间仿佛凝固。
七八道充满杀意和贪婪的目光锁定在陆燃身上。一个衣衫褴褛、气息不显的少年，在他们眼中与待宰的羔羊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