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庸瘫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懂。
蛮族怎么可能那么精准地找到粮道?
朔方城周边的预警系统,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当然不懂。
因为大夏最引以为傲的边防预警系统,名叫“烽火台”。
它的总服务器,也在我脑子里。
就在京城断粮的同一天,我已经把它也关了。
现在的大夏边防,就是个瞎子。
一个又瞎又饿的壮汉,你告诉我,他怎么跟一个手持利刃的敌人斗?
我站起身,走到魏庸面前,蹲下。
“回去告诉赵衍。这只是第二道菜。”
“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4.皇帝的恐惧,我的游戏
魏庸是被抬回皇宫的。
他见到赵衍的时候,已经吓得说不出囫囵话了。
“他……他都知道……都知道……”
赵衍听完军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坐在龙椅上。
五万大军。
那可是大夏最精锐的边防军。
现在,粮草被断,困守孤城,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更让他恐惧的是季从云说的话。
他说朔方城守不住,就真的守不住了。
他说十天内蛮族能到幽州,现在看来,只会更快。
他不是在预测。
他是在宣布结果。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赵衍的脑子。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季从云干的?
可是,怎么可能?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搅动整个天下的风云?
他到底是人是鬼?
赵衍一夜没睡。
第二天,更多的坏消息,如同雪片一样飞进了皇宫。
“报——陛下!江南盐价暴涨,盐商囤积居奇,各地出现盐荒!”
“报——陛下!黄河下游三处堤坝同时决口,数万良田被淹!”
“报——陛下!西境守将叛乱,自立为王!”
……
每一条消息,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赵衍的胸口。
他引以为傲的帝国,就像一个被拆掉了零件的巨大机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
盐价,是我搭建的“计咸”经济模型在控制。
黄河堤坝,是我设计的“禹贡”水利系统在维护。
西境守将,是我安插的棋子,他手里的兵权调动,需要我脑子里系统签发的“虎符”代码。
我关了系统。
于是,盐价失控,河堤崩溃,将军反叛。
一切都顺理成章。
赵衍终于撑不住了。
他召集了所有大臣,在朝堂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众爱卿……如今国事艰难,可有良策?”
下面鸦雀无声。
魏庸那帮人,平时吹牛一个比一个响,现在全都成了哑巴。
良策?
他们连问题出在哪都不知道,哪来的良策?
终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是三朝元老,太傅,陈玄。
他也是唯一一个,当初反对赵衍把我贬到司天监的人。
“陛下。”陈玄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老臣以为,解铃还须系铃人。”
赵衍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知道陈玄说的是谁。
“陛下,国朝如今种种异象,都始于司天监抗旨之后。季从云此人,神鬼莫测,绝非凡人。或许……只有他,能解此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