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晦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道:“你得帮我铸造一把剑,三天后的寿宴上,我要去行刺肃王,唯有你会‘千秋淬火法’,能够铸出可砍断铁骑的剑,”
阿九的心蓦地一颤,行刺肃王?这正是她欲要去做的!但她不能就如此跟沈如晦离开——她还未获取真烛幽,还未弄明白柳先生的阴谋,她瞅着沈如晦,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可以帮你铸剑,可是我有一个条件,三日后我把真烛幽交给你,你帮我送一个人头出城——柳先生的脑袋,”
沈如晦傻了眼,柳先生乃肃王之幕僚,若杀之必惊动对方,然他望阿九之眼神,其中恨意似烈火灼烧,使他无法拒绝,他颔首道:“行我应你三日后寿宴上相见,”
黑夜中两人悄悄离开水牢,沈如晦将阿九送到王府后门,递与她一张纸条道:“此乃我于城外之住处,若有危险,便往彼处寻我,”
阿九接过纸条,把它握在手里,瞅着沈如晦消失在夜色里,她深呼一口气,转身回到曲柴院,她晓得接下来的三日会是她复仇途中顶要紧的时光——她得造假烛幽去哄柳先生,要找着真烛幽,还要在寿宴上跟沈如晦一块儿干掉肃王和柳先生。
回到破屋,阿九自床底下取出一个木盒,打开盒子,里头是她从千秋山庄带出的铸剑图谱以及一小块陨铁,她望着图谱上父亲的字迹,眼泪不禁流了下来,“爹娘哥哥你们等着,三天之后,我定要为你们报仇,”
这时肃王府的书房内,柳先生立于肃王面前,垂首恭敬道:“王爷阿九被关进水牢了,我使人放出风,称烛幽剑是她偷的,待她铸出假烛幽,我便杀了她,给江湖人士一个交代,”
肃王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一枚玉佩,语气平淡道:“干得不错,烛幽剑乃不祥之剑,不可落于外人之手,寿宴那日,你将假烛幽献上,再将阿九处置,莫让她坏了我的大事,”
“是王爷,”柳先生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望了肃王一眼,眼神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狠——他所想要的,可不单单是阿九的性命,还有肃王的江山
寿辰当日,王府之中处处悬挂彩灯,布置得甚是喜庆,格外热闹,达官贵人身着华美衣裳,在正殿里饮酒闲谈;江湖人士则汇聚在偏殿,议论着武林中好玩的事儿,阿九身着一套丫鬟装束,端着托盘,在人群里穿梭,她的目光时时投向正殿那边——肃王坐在主位,正与几位达官贵人高谈阔论,柳先生伫立在其身旁,双眼紧紧注视着四周。
沈如晦也到了,身着一身青色长衫,与江湖人士混处,仿若一名普通剑客,他瞧见阿九,轻轻点了下头,示意她依计划行事。
宴会进行至一半,柳先生上前,向肃王行了一礼,道:“王爷今日乃您寿辰,我特为您寻得一件宝贝,还请您过目,”言罢他拍了拍手,两个侍从抬着一个锦盒走了上来。
肃王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把黑色的剑——乃是阿九铸的假烛幽,他拿起剑,仔细端详,满意地点头道:“好好!不愧是千秋家的剑,确实不同凡响,”
就在此时,阿九端着酒壶走向肃王,轻声道:“王爷这杯酒敬您,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的手悄悄摸向怀中,那里藏着一把小小的匕首,乃用陨铁铸造,极为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