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车内又恢复了冰冷的沉默。陆时衍松了松领带，刚才的温柔体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的解围只是演戏，”他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侧脸线条冷硬，“别误会。”
“我知道。”我转头看向窗外，“契约精神，我懂。”
之后几天，我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遇见他的时间段。每天凌晨才下班回家，用加班来错开晚餐时间。
直到周五晚上，又是一个凌晨一点。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别墅门，却意外发现厨房灯还亮着。台上放着一碗温热的粥，底下压着张纸条：
“先生说您可能没吃饭。粥温在锅里，喝完早点休息。——陈叔”
手指碰到碗壁，温度恰到好处。我站在原地很久，久到粥的热气都快散尽了。
最后我还是坐了下来，一勺勺吃完那碗粥。米粒软糯，温度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但吃到最后一勺时，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得好。
我把碗洗干净，纸条扔进垃圾桶，对着水池深吸一口气。
“苏晚，”我对自己说，“记住，只谈契约，不动感情。”
窗外突然闪过车灯，是陆时衍的迈巴赫驶出车库。这么晚了他还要出去？我下意识躲到窗帘后，看见车子缓缓驶离别墅。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起来，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水痕。我站在空荡的厨房里，突然觉得刚才那碗粥的温度还留在指尖。
但有些温暖，比寒冷更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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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职场的暗箭
走进设计一部的瞬间，所有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工位被安排在走廊尽头，挨着消防通道。桌上放着一盆蔫了的绿萝，像是上个主人匆忙离开时遗落的。
“你就是苏晚？”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香奈儿五号的味道。设计总监林薇薇站在我面前，唇角弯成完美的弧度，“我看过你的设计稿，很有灵气。”
她伸手替我理了理衣领，动作亲昵得让人不适。“正好城市文创项目需要新鲜血液，你就来我们组吧。”
组里其他人都低着头，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没有人抬头看我，仿佛我是透明的。
第一个项目是关于城市记忆的文创设计。我熬了三个通宵，把母亲教我的传统纹样融入设计。交稿那天，林薇薇当着全组的面翻开我的文件夹。
“想法不错，”她用红笔在稿纸上圈画，“但风格太老旧了。”笔尖划过我精心设计的回纹图案，“改成极简风吧，现在流行。”
我下意识按住稿纸：“总监，这个纹样是有考据的——”
“小苏啊，”她轻笑一声，指甲在我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新人最该学会的就是听话。”
最终稿被改得面目全非。我的水墨青花变成了几何线条，母亲教我的那些纹样被删除得干干净净。
周五聚餐定在人均消费四位数的日料店。我躲在最角落的位置，听隔壁同事窃窃私语。
“听说空降的？陆总亲自安排的。”
“怪不得林总监那么照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