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那年,我发现自己是个被抱错的豪门千金。
一夜之间,我换了爸妈,还附赠一个陌生未婚夫——科技圈大佬江辰屿。
人人都说他是工作机器,冷酷无情,我们的商业联姻注定是场悲剧。
我对此完全赞同,毕竟我的人生信条是“男人只会影响我敲代码的速度”。
直到某个加班深夜,他把我从沙发上捞起来:“林羡,你需要的是床,不是逞强。”
婚后第二年,航班备降,他穿越半个中国出现在我面前。
众目睽睽之下,他单膝跪地替我换上平底鞋:“江太太,你的舒适度归我管。”
我叫林羡,二十八岁这年,我的人生比八点档狗血剧还刺激。
真的,我发誓,我前二十八年活得特别唯物主义,坚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直到一份从天而降的DNA报告砸在我头上,告诉我:不好意思,您前二十八年的耕耘,可能刨错了地。
简单来说,我,林羡,勤勤恳恳的互联网民工,资深码农,卷王本王,不是我现在爹妈亲生的。
更刺激的是,我的亲生父母,是本市有头有脸的豪门——沈家。
就那个,旗下产业多到能玩“大家来找茬”的沈家。
一夜之间,我从一个需要自己还房贷的打工人,变成了一个……嗯,依然需要自己还房贷,但名下多了点公司股份的,沈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我亲爹亲妈,沈氏集团的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抱着我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要把过去二十八年的亏欠一次性补回来。
我养父母,一对朴实善良的普通职工,在一旁手足无措,眼圈也红红的。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充满了认亲的泪水、尴尬的寒暄,以及我脑子里疯狂刷过的弹幕:“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然而,命运的狗血编剧觉得这还不够劲儿,大手一挥,又给我加了段戏码。
“羡羡啊,”我亲妈,沈夫人,擦着眼泪,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你和江家的孩子,小时候是订过娃娃亲的。”
我:“???”
啥玩意儿?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个?娃娃亲?这玩意儿受法律保护吗?能折算成现金吗?
我亲爹在一旁点头,表情严肃得像在开董事会:“江辰屿,江世集团的掌门人,年轻有为,我们两家在很多领域都有合作。这门亲事,对两家都有好处。”
得,破案了。
不是什么失而复得的亲情喜剧,本质上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并购案。而我,就是那个被打包的赠品,或者说是……关键资产。
江辰屿。
这名字我听过。科技圈里叱咤风云的人物,媒体给他贴的标签通常是“冷酷”、“严厉”、“工作机器”、“让对手闻风丧胆”。关于他的传说很多,比如开会时一个眼神就能让下属冷汗直流,比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工作,比如对女人没兴趣,可能内置程序里只有“盈利”和“扩张”。
人人都怕他。
我对着空气翻了白眼。巧了不是,我的人生信条是“男人只会影响我敲代码的速度”,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就很难搞的工作狂。
行吧,商业联姻就商业联姻。反正我对爱情这玩意儿也没啥期待,能维持表面和平,互不干扰,共同为两家的GDP做贡献,也算功德一件。
于是,在认亲宴兼订婚宴的豪华套房里,我见到了我的“陌生未婚夫”。
江辰屿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身高腿长,气场迫人。他五官深邃英俊,但眉眼间凝着的冰霜,足以让周围三米内自动形成低温区。
他看向我,眼神没什么温度,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林羡?”声音倒是低沉悦耳,可惜没什么人情味。
“江先生。”我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他一样商务,“合作愉快。”
他似乎微微挑了下眉,极快地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冰山脸。“嗯。”
很好,沟通高效,目标一致。这场名为婚姻的商业合作,就这么冷启动成功了。
所有人都猜测,我们这对因利益结合的夫妻,注定冰冷收场。
我对此深表认同。
婚礼办得极其盛大,壕无人性。
流程冗长得让我怀疑人生,脸上的假笑都快僵硬了。江辰屿全程配合,该牵手时牵手,该微笑时(虽然那笑容浅得几乎看不见)微笑,演技堪称影帝级别。
只有我知道,他握着我的手,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亲密,也不会失礼,纯属业务需要。
新房是江辰屿名下的一处顶级公寓,大得能跑马,装修风格是彻头彻尾的性冷淡风,黑白灰为主,线条利落,干净得像没人住过的样板间。
我们很默契地选择了分房睡。他住主卧,我占了次卧,井水不犯河水。
婚后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平静。
他忙他的科技帝国扩张,我忙我的项目攻坚。我们就像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偶尔在客厅、餐厅相遇,也只是客气地点点头,或者进行一些极其简短的、信息量仅限于“吃了吗”“回来了”的对话。
我甚至觉得,我们公司楼下咖啡店的小哥,都比江辰屿跟我更熟络。
挺好,是我想要的独立空间。
我很快回归了我的卷王生活,带领团队扑在一个至关重要的新项目上,连续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这天晚上,又是一个鏖战到深夜的日子。我感觉我的脑细胞已经集体阵亡,身体被掏空。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公寓,客厅一片漆黑,只有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江辰屿大概早就休息了,或者还在书房开他的跨国会议。这人就是个永动机。
我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把自己摔进客厅那张巨大的、舒服得过分的沙发里,意识瞬间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轻轻推我的肩膀。
“林羡。”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我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江辰屿放大的俊脸。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穿着家居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澡。壁灯被他调亮了少许,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嗯?”我脑子一团浆糊,本能地应了一声。
“去床上睡。”他言简意赅。
“没事……”我咕哝着,翻了个身,想把脸埋进沙发靠垫里,“我缓缓就行。”
真的是太累了,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话音刚落,我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
“啊!”我短促地惊叫一声,瞬间清醒了大半。
江辰屿居然——一把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手臂坚实有力,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热。清冽好闻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他身上独有的冷冽气息,瞬间将我包围。
我僵在他怀里,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开始疯狂加速。
什、什么情况?江总这是程序错乱了?
他抱着我,步履稳健地走向卧室,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仿佛怀里抱的不是个活人,而是一袋大米。
“下次直接说累,”他目视前方,声音平稳无波,“我带你回来。”
我:“!!!”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抱米”式关怀,很吓人啊!
我被轻轻放在次卧柔软的大床上。他替我拉过被子,动作算不上多么温柔,但足够仔细。
“睡觉。”他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留下我一个人在床上懵逼。
看着天花板,我摸了摸还有些发烫的脸颊。
啧,一定是加班加出幻觉了。江辰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近乎“人性化”的举动?
对,一定是幻觉。
我把自己埋进被子,强行忽略心底那一丝诡异的、被冒犯到的(?)以及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