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更新时间:2025-10-15 05:00:30

“林建国?”陈曦猛地看向林默,声音里满是震惊,“是你父亲?”

林默的手开始发抖,日记里的字迹在他眼前模糊起来。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却还紧紧攥着他的手,说:“默默,别查当年的事,好好活着就好。”原来父亲不是“精神失常”,是被人威胁,是为了保护他才选择沉默;原来父亲说的“好好活着”,是想让他远离这场肮脏的阴谋。

就在这时,阁楼的门突然被推开,张叔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扫帚,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张叔,这是你父亲的东西吧?”林默举起日记,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1993年的事,不是学术造假,是被人陷害的,对不对?你一直在等一个能帮你父亲翻案的人,对不对?”

张叔的嘴唇哆嗦着,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三十年来的隐忍、痛苦、仇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哭声在空荡的阁楼里回荡,像一把钝刀,割在每个人的心上。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手里的扫帚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二、杂货铺里的牛奶与陷阱

张叔的杂货铺在学校后门的小巷里,很小的一间,只有十几平米。货架上摆着零食、文具和日用品,角落里放着一张旧沙发,沙发上盖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布套,是林默以前常去的地方。

每次林默来买东西,张叔都会给他留最新鲜的牛奶,有时是盒装的纯牛奶,有时是她自己煮的热牛奶,还会在里面加一勺蜂蜜。张叔说:“你们读书人费脑子,多喝点牛奶补补。”林默以前总觉得,张叔的杂货铺是他在大学里的避风港,在这里能感受到一点久违的温暖。

可现在,林默坐在这张旧沙发上,只觉得浑身发冷。张叔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手里握着那本日记,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头发上,能看到里面夹杂的银丝,比林默第一次见她时多了不少。

“我父亲自杀那年,我才七岁。”张叔的声音很轻,带着哽咽,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留下日记和信件,让赵磊的父母转交给我。赵磊是我童年时唯一的邻居,他父母也是学校的老师,我父亲以为他们会帮我,可他们怕被牵连,选择了沉默。”

她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已经凉了。“赵磊一直觉得对不起我,他说如果当年他父母能站出来,我父亲就不会死。后来他当了校医院的护士,就开始帮我观察你。”

“观察我?”林默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对。”张叔抬起头,直视着林默的眼睛,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痛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我知道你父亲的事,知道你八岁被送进精神病院,知道你手腕上的疤,知道你每次看到旧照片都会发呆。赵磊是校医院的护士,他会告诉我你的每一次就诊记录,告诉你听到‘学术造假’这个词时,会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告诉你你总在深夜去学校的湖边散步,对着湖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