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给他们安排的是老支书家的空房，两室一厅，收拾得挺干净。小吴一进门就皱着鼻子：“这屋里咋有股土味儿？还有这厕所，居然在院子里，晚上上厕所多吓人啊。”
林晚星拍了他一下：“别矫情，咱们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度假的。你去把资料整理好，我出去转转，熟悉下环境。”
她沿着村路走，没走多远就闻到了苹果香。顺着香味拐个弯，就看到了赵宇的果园——四十亩地，果树栽得整整齐齐，树下还种着苜蓿草，既保墒又能当绿肥。赵宇正在园子里剪枝，手里的修枝剪“咔嚓”响，动作熟练得很。
林晚星没打扰他，就站在田埂上看。直到赵宇转过身，看到她，才停下手里的活：“你咋来了？”
“来看看你的果园，”林晚星走近了些，指着一棵果树，“你这树的修剪手法是‘疏散分层形’吧？通风透光好，挂果率能提高不少。”
赵宇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上海来的大小姐还懂这个：“你也懂果树？”
“以前在农大实习过，跟着老师学过点皮毛，”林晚星蹲下来，摸了摸树下的土壤，“你这土是黑钙土，肥力足，但保水性差点。要是建个滴灌系统，能省不少水，还能精准施肥。”
赵宇没说话，手里的修枝剪垂了下来。他看林晚星的眼神，少了点警惕，多了点好奇。
“赵大哥，我知道你担心项目黄了，”林晚星站起身，看着他，“我爸是做房地产的，很多人觉得我来搞农业是玩票。但我不是——我大学学的就是农业资源与环境，我想做的是真正能让农民受益的项目。你要是不放心，咱们可以先签个短期协议，就合作一年，要是没效果，我立马撤，不耽误你果园丰产。”
赵宇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明天再说吧，我得先把这些枝剪完。”
林晚星知道，这已经是松动的信号了。她笑了笑：“行，不打扰你干活了。对了，你这苹果熟了吗？我想买几斤尝尝。”
赵宇指了指旁边的筐：“刚摘的，你拿几个尝尝，不用给钱。”
林晚星拿起一个苹果，擦了擦，咬了一口——脆甜多汁，比上海超市里卖的好吃多了。她眼睛亮了：“赵大哥，你这苹果品质太好了，要是能卖到上海，肯定抢着要。”
赵宇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点受用。他挥挥手：“你快走吧，我要干活了。”
林晚星拿着苹果，笑着走了。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果园的土路上，跟这片土地慢慢融在了一起。
第二章 大碴子粥与剪枝刀
第二天一早，林晚星就被院子里的鸡叫声吵醒了。她揉着眼睛起来，推开窗，看到老支书的老伴王婶正蹲在院子里喂鸡，手里还端着个大瓷碗。
“晚星姑娘，醒啦？”王婶笑着打招呼，“快下来吃早饭，我熬了大碴子粥，还贴了玉米饼子。”
林晚星赶紧洗漱完下楼，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大碴子粥，金黄的玉米饼子还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碟小咸菜和一盘炒鸡蛋。她拿起玉米饼子咬了一口，又香又甜，比上海的面包还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