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跑上石阶，回到一楼。
我用力关上那扇黑色金属门。
门自动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靠在门上，喘着气。
我在大厅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椅子上的白布满是灰尘。
我坐了很久。
天色暗了下来。
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我打开背包，里面还有半包饼干。
我拿出来，吃掉。
夜里很冷。
我把背包里的衣服都穿在身上，蜷缩在椅子上。
第二天早上，我被冻醒了。
房子里依旧昏暗。
我站起身，走到地下室的门前。
我伸出手，放在门上。
门是冰冷的。
我集中精神。
我想起昨天脑海中出现的那个词。
“主人。”
我想象着一个画面：一把椅子浮起来。
我转身，看着大厅里的一把木椅。
木椅晃动了一下。
它的一条腿离地一厘米，然后又重重地落回地面，发出“啪”的一声。
我再次走到门前，手按在上面。
这一次，我想象着另一个画面：修复这栋房子。
我走到一扇破了洞的窗户前。
窗框上，一块缺失的玻璃边缘，木屑在轻微地颤抖。
几秒钟后，什么都没发生。
我皱起眉。
我再次走到地下室门前。
我拿出早上吃饼干时剩下的一小块，放在门前的地上。
“这是给你的。”我说。
饼干碎屑消失了。
我回到那扇破窗前。
我盯着那个破洞。
这一次，木屑开始聚集，窗框的缺口在慢慢生长。
空气中，透明的物质凝聚成形，一块完好的玻璃出现在窗框里。
我走到另一扇破窗前。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走遍整栋房子。
墙壁上的剥落的黑漆重新变得完整光滑。
屋顶的漏洞被堵上，不再有光线漏下。
地板的吱嘎声消失了。
盖在家具上的白布，上面的灰尘全部不见了，变得洁白。
我拿出手机。
信号很差，只有一格。
我点开浏览器，输入前上司的名字“王志军”。
搜索结果里，第一条是他公司的官方介绍，附带着一张证件照。
我盯着那张照片。
我回到地下室门前，手按在门上。
我对着门，轻声说。
“让他倒霉。”
我放下手。
我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的杂草已经全部消失，露出下面湿润的泥土。
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通。
“喂，陈默吗？我是李响啊。”
李响，我以前的同事。
“有事？”
“你听说了吗？王经理今天早上在公司门口，被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撞了。”
“……”
“人没事，就是新买的西装上全洒满了麻辣烫的汤汁。客户在旁边看着，脸都绿了。几百万的单子，当场就黄了。”
“哦。”
“不止这个！他下午去数据中心，结果服务器刚好宕机，他负责的那个项目，半年的数据全没了！哈哈哈哈，你说巧不巧！”
“知道了。”
我挂断电话。
我看着自己的手。
我又看向那栋焕然一新的黑色老宅。
第四章 脾气不太好的“宠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