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去复印，回来。
“在这儿签字。”他指着登记表的一栏。
我签了字。
他把钥匙和房产证推给我。
“从镇上出去，沿着西边那条土路一直走，看到一口枯井再拐进去，最里面那栋就是。”
“谢谢。”
我拿起东西，转身离开。
土路坑坑洼洼。
我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看到了一口长满青苔的枯井。
井边有一条更窄的小路，被野草覆盖着。
我拨开杂草，走了进去。
路的尽头是一栋两层高的木结构老宅。
墙壁上的黑漆大半已经剥落，露出腐朽的木头。窗户上没有玻璃，只有一个个黑洞。院子里杂草长得比人还高。
我走到大门前，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
我把钥匙插进去，转动。
锁发出“嘎吱”一声，弹开了。
我推开门。
一股霉味和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走了进去。
大厅里，家具都用白布盖着。
光线从窗户的破洞里照进来，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光柱。
脚下的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M。
我走过大厅，来到一条走廊。
走廊尽头，有一扇门。
这扇门和宅子里其他的门都不一样。
它不是木头做的，而是某种黑色的金属。门上没有把手，没有锁孔，只有一些我看不懂的，螺旋状的符号。
我伸手推了推。
门纹丝不动。
我又用力踹了一脚。
脚很痛，门还是没动。
我握起拳头，对着门上的符号砸了下去。
“咚。”
拳头砸在金属上。
我的指关节被一个凸起的符号划破了，一道口子裂开。
血渗了出来。
一滴血，掉在了那个螺旋状的符号上。
符号忽然亮了一下，发出微弱的红光。
我愣住了。
血珠顺着符号的刻痕流淌，填满了整个螺旋。
整扇门开始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门上响起一连串“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无数个锁芯在同时转动。
最后，“轰隆”一声闷响。
黑色的金属门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冰冷的，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空气从门缝里流出。
里面一片漆黑。
我从背包里翻出手电筒，打开。
一道光柱照进门里。
门后是向下的石阶。
我握着手电筒，一步步走了下去。
石阶很长。
走了大概五分钟，我才踩到平地。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我用手电筒的光扫视四周。
空间的中央，有什么东西。
它没有固定的形状。
手电筒的光照在上面，它的一部分像是流动的阴影，一部分又像是凝固的星空。无数的光点在它的“身体”里明灭。
我停下脚步。
手电筒的光束在轻微地颤抖。
我向后退了一步。
那个东西“动”了。
它没有手脚，也没有头颅，但它的一部分转向了我。
一个声音，没有通过耳朵，直接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它只有一个词。
“主人。”
第三章 神明的使用手册
我站在地下室的入口，看着那个不可名状的东西。
手电筒的光熄灭了。
我按了几下开关，没有反应。
我把手电筒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