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当年那场意外的大火,那满室的安神香,真的是意外吗?

我正失神,药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裴砚之逆着光走进来,将一本薄薄的册子放在我面前:“这是太医院近五年的毒案记录,或许对你有用。”

我震惊地抬起眼,他却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有些不自然地开口:“系统……我是说,我欠你一个解释。”

他的话还没说完,院外就传来内侍尖细的嗓音:“太后口谕,召裴夫人入宫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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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揣着满心不安踏入慈宁宫,太后端坐在紫檀木软榻上,目光如两道利剑,仿佛能穿透人心。

她没有问我为何戴着帷帽,也没提裴家的事,只是淡淡地笑着问我:“你母亲沈氏,可是当年太医院沈太医的独女?”

我心头巨震,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她曾救过哀家的命。那年哀家身中奇毒,满朝太医束手无策,是她,以一套失传的银针渡穴之法,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将哀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惜香消玉殒得太早了。”

她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落在我身上,意味深长,“你的眉眼,像极了她。”

我的眼眶瞬间灼热。

太后忽然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凝重:“你那个继母,三年前曾三次入宫求见哀家,都被哀家拒了。她在找一样东西,你母亲临终前藏起来的‘毒理札记’,你可知道下落?”

我猛然想起,那本被我当作废纸,垫在妆匣最底层的破旧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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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我几乎是跑回卧房的。

我发疯似的翻找,终于在妆匣底层,寻到了那本边角已经泛黄卷曲的手札。

我颤抖着手翻开第一页,那熟悉的、母亲娟秀的字迹,记录的内容却触目惊心:“嘉和七年三月,沈氏女清梧,被试‘焚颜散’,火毒攻心,伤及经络,恐难复原。下毒者,府中必有内应。”

清梧,是我的闺名。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浑身冰冷。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房梁上一道黑影飞速闪过,是沈清月的贴身婢女!

她在监视我,我迅速合上手札塞入怀中,心跳如擂鼓。

门外,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裴砚之立在了门口,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我刚从太后那里回来,她告诉我你母亲当年,是被人构陷而死的。”

他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用锦囊包裹的银针,那形制,那尾端细小的云纹,竟与我母亲遗留给我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这针,”他声音低沉,“是我娘临终前交给我的。她只说了一句话,‘若遇沈家血脉,务必拼死相护’。”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脑海里那个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剧烈地震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