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场意外的大火,那满室的安神香,真的是意外吗?
我正失神,药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裴砚之逆着光走进来,将一本薄薄的册子放在我面前:“这是太医院近五年的毒案记录,或许对你有用。”
我震惊地抬起眼,他却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有些不自然地开口:“系统……我是说,我欠你一个解释。”
他的话还没说完,院外就传来内侍尖细的嗓音:“太后口谕,召裴夫人入宫叙话。”
8
我揣着满心不安踏入慈宁宫,太后端坐在紫檀木软榻上,目光如两道利剑,仿佛能穿透人心。
她没有问我为何戴着帷帽,也没提裴家的事,只是淡淡地笑着问我:“你母亲沈氏,可是当年太医院沈太医的独女?”
我心头巨震,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她曾救过哀家的命。那年哀家身中奇毒,满朝太医束手无策,是她,以一套失传的银针渡穴之法,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将哀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惜香消玉殒得太早了。”
她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落在我身上,意味深长,“你的眉眼,像极了她。”
我的眼眶瞬间灼热。
太后忽然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凝重:“你那个继母,三年前曾三次入宫求见哀家,都被哀家拒了。她在找一样东西,你母亲临终前藏起来的‘毒理札记’,你可知道下落?”
我猛然想起,那本被我当作废纸,垫在妆匣最底层的破旧手札……
9
回府的路上,我几乎是跑回卧房的。
我发疯似的翻找,终于在妆匣底层,寻到了那本边角已经泛黄卷曲的手札。
我颤抖着手翻开第一页,那熟悉的、母亲娟秀的字迹,记录的内容却触目惊心:“嘉和七年三月,沈氏女清梧,被试‘焚颜散’,火毒攻心,伤及经络,恐难复原。下毒者,府中必有内应。”
清梧,是我的闺名。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浑身冰冷。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房梁上一道黑影飞速闪过,是沈清月的贴身婢女!
她在监视我,我迅速合上手札塞入怀中,心跳如擂鼓。
门外,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裴砚之立在了门口,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我刚从太后那里回来,她告诉我你母亲当年,是被人构陷而死的。”
他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用锦囊包裹的银针,那形制,那尾端细小的云纹,竟与我母亲遗留给我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这针,”他声音低沉,“是我娘临终前交给我的。她只说了一句话,‘若遇沈家血脉,务必拼死相护’。”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脑海里那个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剧烈地震动起